栗夏耸耸肩膀,展开纸条,不由笑出声来,上面正正经经写着六个大字莫非鱼味欠妥?
是赵沛的手书。
实在没想到这根“冰柱子”居然有些幽默感。
栗夏不由自主勾起唇角,开心笑了一阵,
虽然笑话很冷,她心里还是有种甜甜的味道。
栗夏举目一看,赵沛的目光也刚好投来,举杯的动作,仿佛正在对她示意。
“主儿。”听雪一溜烟儿跑了回来,“问到了。”
办事效率果然很高。
栗夏支起耳朵,“怎么说?”
“主儿,传言没错,今儿的晚宴是准备物色王妃的。”听雪貌似一路小跑,喘息略重。
“给哪位王爷?”没听到重点,栗夏开口问道,
“您放心吧,”听雪笑道,“听说,咱们王爷以王妃生产为由,婉拒了太子妃的美意。”
听雪接过栗夏递来的燕麦粥,喝了一大口,发现栗夏还在盯着自己,“主儿,奴婢消息很准的。”
栗夏点头,耐着性子问道“那,另外一位王爷呢?”
“您说靖远王?”听雪疑惑道,
“那,靖远王选了吗?”栗夏问。
“靖远王收了折子,却未表态。”听雪迷茫地摇了摇头,“听说上头姑娘的名字很多,莫非王爷想……考量考量?”
“啪!”
筷子重重撞击桌面,发出清脆响声,把专心喝粥的听雪吓了一跳。
“主儿?”听雪小心翼翼接近,“您怎么啦?”
栗夏发觉自己反应有些许的大,压下声调道“没什么,胸闷。”
“夏儿何事烦闷?”话音未落,赵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栗夏心头一颤,连忙起身。心说刚才他还坐在太子身边陪酒,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回头一看,发现宫室侧门就在不远处。
“屋子里有些闷,”栗夏说道,言辞间不乏慌乱,
“哦?”赵泽桃花眼精光闪烁,低头道“今日胃口也无,菜肴几乎未动。”
“糟糕!”栗夏心中一惊,赵沛的字条还放在案上。
赵泽视线划过案几,便牵起她的手,“走,出去看焰火。”
“好……”栗夏此刻也很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今日焰火是登基大典的预演,当时的花式和排布都是太子妃和淑贵妃亲自商定,栗夏也给了一些
“现代人”的想法,因此得到太子妃的赞誉。
“牡丹,好漂亮的牡丹花!”
“啊,花儿有好几种颜色。”
“连着五朵花,真好看!”
年轻姑娘们聚在一处,环佩叮当处发出惊喜的叫声。
看来观众对效果还算满意,栗夏的付出有了回报,颇感欣慰,除了被赵泽握住的手。
“听闻,今日焰火有侧王妃之功?”赵沛的声音自背后产传来,“果然奇思妙想。”
“王爷过奖。”栗夏正儿八经回礼道。
赵泽的手紧了紧,栗夏难以挣脱,“五哥鲜少出口赞誉,侧王妃受宠若惊。”
“登基大典如期举行,七弟功不可没。”赵沛立在旁侧,语调一转,仍如往日般清冷。
“若非靖远王镇守北疆,解了外患,新皇登基也不会如此顺风顺水,还是五哥功不可没。”赵泽
仰头观火,始终紧紧握着栗夏的手。
夜凉如水,天空火树银花,栗夏站在两人中间,却如芒在背,完全没了观景的心思,不知站了多久,一个小内监快步而来,跪地禀道“太子请二位王爷养心殿商议国事。”
“知道了。”赵沛道。
赵泽接过听雪搭在臂上的氅衣,为栗夏披在肩上,“外头冷,你们先回吧。”
“是。”栗夏道,却不知道该看着哪位。
目送两个男人走远,栗夏长长舒了口气,问听雪“方才案上的纸条,你收着吗?”
听雪连忙点头,从袖中掏出来道“奴婢怕主儿忘了拿,赶紧给装起来了,主儿,上面写的是什
么呀?”
栗夏接过纸条,六个刚劲有力的小楷跃然眼前,却让她心底升起浓浓的忧虑。
转眼之间,十一月初七正式到来。
栗夏亲身参与过,才知道前期准备工作非常充分而且妥当。太子做储君多年,可谓众望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