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朝皱眉想了想,才想起来,原主跟李子严大婚当日,曾经听到有个女子在喜房外面哭。李子严进了喜房没一盏茶的功夫,连盖头都还没来得及揭,就匆匆跑了出去。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进过她的房门。
第二天,奶娘就出去打听了,告诉过她,那个哭的女子,就是什么表小姐。
看来,这个表小姐,也是个人物了。
原主和李子严走到现在这一步,未必就不是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表小姐既然来访,还不快点儿请进来。”常朝疲惫得又闭上了眼睛,趁机再养养神。
这侯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生怕她安生一会儿。她还真得使劲儿挤时间,才能休息一会儿了。
齐诗诗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鹅黄锦缎夹衣陪着葱绿的裙子,脸上妆容精致,头上粉色的珠花中一支扎眼的红宝石簪子,配上腕上翠绿的镯子,整个人显得俏皮中带着几分庄重,清新又不失端庄,偏偏还一点儿都不觉得矛盾,只是说不出来的和谐……
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怪不得勾得李子严神魂颠倒,放着原主那个正妻当空气!
常朝打量了她一眼,依旧懒懒地倚在软榻上,笑意盈盈地打着招呼:“妹妹来了。姐姐失血过多,实在起不了身了。还请妹妹多多包涵。”
齐诗诗被常朝的称呼噎了一下。
这个女人,竟然不叫她表妹,直接称她妹妹!这是明晃晃地告诉她,她就算跟了子严哥哥,也只能她为大自己做小,屈居她之下吗?
不过,齐诗诗可不是那种容易被轻易刺激到的人,她腼腆地笑了笑:“那真是可惜了。央晴湖的紫荷开了,本来我是来请表嫂一起去赏荷的。只是,表嫂身子不适,今年可能要看不成了呢。”
“赏荷?”常朝挑眉,看了看院子外的士兵。
“表嫂别误会。姑父只是加强了表嫂院子的守卫罢了。表嫂出事,姑父姑母都担心得不得了。”齐诗诗神色非常自然地说。
常朝经历了那么多,对侯府的人的恶有了足够充分的认识,哪里还能真信了她的鬼话。
“要不,我今天怎么能来邀请表嫂去赏荷呢?你说对吧?”齐诗诗面不改色地说着。
常朝配合地点头,“可我今天要休息。”
再不休息一下,这个柔弱的身体,真的要吃不消了。
“无妨的。紫荷一般会开好几天。我特意查过,后天是宜出行的黄道吉日,不如我们后天去,如何?”齐诗诗一点儿也不着急。
常朝想了想。能出府,对她来说,虽然风险不小,可好处也不小。就点了点头。
第一步非常顺利,齐诗诗脸上那得意的笑掩藏也掩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