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先生,那些画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如果修复不好,我们有信心告到他们倾家荡产。”这边郭秘书刚走,伞下就又来了几个律师。
“你们再想别的办法。”就是说,画是要想尽办法修复的,这个没商量。
安浔在一旁,默默的绕着手帕。
“可以找那位画家再画几幅,想必都用不着先生您出面……”其中一个律师还想再劝,毕竟从画入手简直手到擒来,但还没说完他就发现司羽沉了脸。
不敢再说。
几个律师心道有捷径不走非绕弯路,这是要考验他们还是怎么的,虽心有腹诽但面上却还恭敬着说好的,一定办妥。
走时还多看了安浔几眼,似乎在说,我们都听到了,修复画都是为了你!
其余人瞧这架势,才终于领悟到,司羽家不是大富大贵就是皇亲国戚啊,随便一个电话就来一堆律师,随便一个车里就堆着上千万的名画……
大川在他后面嘀嘀咕咕,“司羽我看错你了,司羽你欺骗我,司羽你是怕我抱你大腿吗你跟我装穷……”
司羽心绪不高,似没听见一样头都没回。
赵静雅在他身后盯着司羽看啊看的,看的眼睛都有点酸了,半晌转头对青青说,“我怎么没追上他呢!”
青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又过了半晌,“我是不还说要帮他找工作来着?”
众人:“……!”
雨虽然慢慢小了,但一直没停的意思,郭秘书送来几把伞,众人三三两两打着走回别墅,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斜坡上突然拐下来一辆车。
是易白。
副驾驶坐着向阳,笑得不可一世。
大川怒道,“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因为下着雨,易白没下车,降下车窗,对站在门檐下的安浔说,“我先回春江,咱们的事以后再谈。”
安浔见到向阳就生气,毁了她那么多画还敢笑,索性对易白也不理了,转身开门准备进院子,却见安非跑出来,“这么多人,干嘛呢?”
说着也不等别人回答三两步跳上易白的车子,“安浔我先撤了。”
然后还不忘看了眼站在郭秘书伞下的司羽,瞧这长身玉立的英俊模样,怪不得安浔甩了易白,他笑眯眯对安浔眨眨眼,做了个守口如瓶的动作。
安浔没理,转身进了院子。
进去后还下意识的看了眼灯,开着的,放心了。
白天时阿伦对她分析,说她回来时候灯关了说明小偷已经来了,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有动静很可能是小偷离开,所以中间这么长时间,小偷可能一直在房子里。
安浔听的毛骨悚然,却不动声色的思考阿伦有什么把柄在自己手里,她一定要报复回去。
易白调转车头准备离开,向阳所在的副驾驶正好对着司羽,他降下车窗,耸耸肩笑道,“没办法,他们不敢拘留我,我要走了。”
司羽看着他,淡淡的说,“会回来的。”
向阳像听笑话一样,“那你等着吧。”
晚饭是赵静雅和青青做的,还喊了安浔。
安浔也没客气,毕竟实在太饿。
下午那静默气氛一直持续到餐桌,最能说的大川也话少了,只是眼珠子一直在司羽身上转。
几人吃吃饭瞄他一眼,吃两口又感叹一声,司羽似乎没什么胃口,吃的缓慢,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对他们探究的眼神视而不见。
吃完饭众人互相推诿洗碗工作之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梅子领着李子涵,怯生生的站在门口按响了门铃,梅子说找安浔,大川热情的把他们带进屋,笑嘻嘻的说着客人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梅子和安浔打了招呼,站在门口将一个用塑料袋缠了几圈的东西给了司羽,“我从路边捡的,认出来这照片上是你,就送来了。”
不仅是司羽的,其他几人的都在,丢失的身份证整整齐齐的装在最普通的塑料袋里。
梅子没做停留,带着李子涵匆匆走了。
几个人大大舒了口气,兴冲冲的研究第二天的航班,抱怨着多请了一天假,回去要看老板脸色。
司羽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护照,一圈一圈转着,一下一下磕在茶几上,轻微的咚咚声,和安浔心跳的频率一样。
他视线一直停留在拿着遥控器乱调台的安浔身上,安浔终于无法再忽略他的注视,扭头看他,“想看什么节目?”
电视上正播着巧克力广告,一对情侣热情对视着,广告词是纵享丝滑。
脑中突然全是黑纱下光~裸性感的他。
他将护照放到桌子上,倚向沙发,说随便。
安浔察觉到别人探寻的目光,看了眼司羽,放下遥控器站起身走向了画室。
众人的视线随着关上的门被挡在了外面,司羽并没看过去,而是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然后,起身走到了画室门口。
众目睽睽之下,开门,进去,关门……
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