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兰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向杨学宇,见他脸容已经被泪水打湿,立即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哭了?”
杨学宇看见她这张美丽的脸容,联想到她不久后将离开人世,悲伤之情如洪水决堤,立即演变成嚎啕大哭。
林冰兰很是纳闷道:“你干嘛啊?”
“你……你……”杨学宇哭着,泣着,却说不出话来。
林冰兰一脸冤屈道:“我又没打你。”
杨学宇却是情绪奔烈,止不住哭泣,他也觉得不应该落泪,营造出如此悲伤的氛围,可就是忍不住。
一个大男人如此嚎啕大哭,绝对很少见,杨学宇的哭声哭的林冰兰有些心烦无奈,可是看见哭的像个小孩子一般,又有些心软不忍。
林冰兰不忍凶他,喊道:“喂喂喂,好了,先不哭了好么。”
杨学宇强行让自己止住泪水,但是由于刚才哭的太过厉害,却还一直抽泣着,说道:“我去卫生间洗把脸。”
林冰兰手往卫生间的方向指去,杨学宇就疾步走进卫生间。
林冰兰看着杨学宇的背影,倒是心头所触,她早非当初那个粗神经不懂人间情爱的林冰兰,在与齐不扬相恋一回之后,她已经变成一个心灵细腻的女子,她情有所感,亦情有所触,她是从爱情的动人与悲伤走过来的,她感受到了杨学宇刚才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挚,说真的,若非她心有所属,刚才真的被杨学宇给打动了,可恰恰是她经历了爱情的辛酸苦辣,甜蜜痛苦,无奈无助,纠结忐忑,她才能感受到杨学宇刚才的情感流露,她才会心软怜悯,她才会知道一个人真心真意对你好是多么难得。
若是以前的林冰兰,非但不屑,说不定还会狠揍一顿,大骂道:“你莫名其妙在我房间大哭大闹干什么?”
自己回想和杨学宇的曾经种种,她的心头竟有一丝愧疚,不过感动和愧疚不等于爱情,她与杨学宇根本就没有触动心扉的感觉,可以当好朋友,最多把他当弟弟看待。
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杨学宇双手不停的泼着水往自己脸上洒,直到他感觉自己情绪平稳下来,这才停下关闭水龙头。
再深呼几口气,驱散心头的悲伤情绪,让自己露出笑容来,走出卫生间。
林冰兰看着走出卫生间的杨学宇,发现他已经不哭了,还露出轻松的笑容,只是眼眶还有点红红的,轻声道:“你刚才……”说一半却突然停下,改口道:“坐。”林冰兰似乎知道他哭什么,再者说了特意再问出来就让对方太尴尬了。
杨学宇笑道:“好。”说着就走到林冰兰旁边的椅子坐下,观察起房间的环境来,多年来心中向往的神秘之所终于解开了,很普通的一间女人的卧室,甚至感觉还有点乱,与自己幻想中的至境相差甚远,想到这里,杨学宇忍不住一笑,幻想总是与现实有些距离。
“你笑什么?”
杨学宇闻声却发现林冰兰正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应道:“冰兰,我认识你二十来年,这却是我第一次进入你的房间,现在终于知道你睡觉的地方什么样子了。”
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有歧义,林冰兰听得却不是很高兴,只听杨学宇笑道;“以前我感觉你的房间应该是充满温柔旖旎,像看见溪水一般清净宜人,让人身心非常……”
杨学宇还没说完就被林冰兰打断,“现在你失望了,所以刚才笑了。”
杨学宇忙道:“不是不是,我笑是因为终于解开困惑我多年的谜底了,对于我来说,冰兰你的卧室是特别的,这里面有你的气息。”说着又情不自禁的凝视着林冰兰的脸容,看着看着竟感觉似看到了她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样子,只感觉到那个时候,他依然爱着她。
这样直接的目光看着林冰兰很不自然,以前杨学宇哪敢这么明目张胆,都是偷偷摸摸,现在倒好,都不必掩饰了,按照她的性格,本来应该呵斥几声,杨学宇就乖乖收回目光,可心里面考虑到给他留点情面,加之他刚才为自己哭的那么厉害,实在不忍这么做。
其实杨学宇对林冰兰是又爱又怕,只是多年没见,心中积攒了了浓厚的情感,根本无法完全堵住,如果林冰兰有冰云刚才一般主动,杨学宇肯定会非常激动疯狂的将林冰兰拥抱住。
林冰兰干脆冷冷的注视着杨学宇,与他对视,杨学宇立即不敌,心生怯弱,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气氛尴尬了一秒钟之后,杨学宇突然道:“对了,我有件礼物送给你。”说着从内衣袋透出那块玉像递给林冰兰。
林冰兰出声富贵人家,岂会看不出这翡翠稀少珍贵,乃玉石中的珍品,母亲有个祖传翡翠手镯,质地色泽与眼前这翡翠相差无几,“我不用,你自个留着吧。”
杨学宇却道:“这玉石如你,温润无暇,高雅独一。”
“还有你自己看这尊像像谁?”
林冰兰闻言便接过细细打量,何须细细打量,只是第一眼就立即这英气勃勃的玉像是自己,这雕工也是栩栩如生,倒是有些喜爱,她本来就热爱警察这个职业,现在没当警察了,这玉像也可以为自己的过去当个纪念。
林冰兰问道:“你雕的。”
杨学宇笑道:“我想最好的雕刻师也没有我雕的好,因为没人比我更懂你。”
林冰兰心中暗忖着,这是开始表白情意了吗?杨学宇可是很缠人啊,眼前不好似以前一般来硬的来狠的,却只好敷衍一番,等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说清楚。
林冰兰把玉像递回去,“还给你。”
杨学宇笑道:“你刚才接过去就是你的了,再者说了这本来就是为你而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