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民两袖清风,能够拿出来的也就这几个字了。
不少人听到是李在民所写的一副字,又走了过来。
对于笔力丰厚雍容的几个字,赞者不少,竞拍者却是不多,在稀稀疏疏的几声竞拍声中,勉勉强强到了三百万的价格。
对于今晚的拍卖物品,三百万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寒酸了,真正的古董字画爱好收藏者对这幅没有实际市场价值的字不感兴趣,竞拍的多是穗南本地的一些富商,竞拍抬高价格也是为了给他们的父母官一点面子,然而他们又十分清楚,李在民为官清廉,可不会因为拍下他的字,就会在某些方面给予好处,甚至担心虚高的价位会让这位李市长认为他们在变相贿赂。
本地几个受邀请的富商心里矛盾,对于这样一幅原本是商人应该趋之若鹜的字,却均持观察姿态,都在互相观察几位商界朋友的态度,
台下张婉婷对着汪克权道:“拍啊,愣着干什么,你堂堂富权集团的总裁,还嫌几百万多吗?就是五千万你也得拍下。”
汪克权道:“你女人家懂什么,你没看见本地的几个富家都在观望吗?李市长什么为人,你知道吗?你认为给他面子,他却会认为你别有居心,试问一个市长的字值五千万吗?就算他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也不值这个价,我跟你实话,价格越高反而越败坏他的清白名声。”说着在张婉婷耳边道:“而且你听说过有哪个高管的字画拍出高价吗?这种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宜太过高调。”
张婉婷道:“那三百万也太低了,实在让他脸面无光。”
汪克权道:“我知道,我会在适当时机出手的。”
远处的李香琴听到拍卖父亲的字,一开始显得很是兴奋,这会脸色却有些不好看,甚至有些着急,心中暗暗道:“怎么没有竞拍啊!”转身对着正在和人热聊的沈瑶道:“妈,爸的字,你倒是竞拍啊。”
沈瑶不悦道:“我竞拍干什么,让人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吗?”说着又与人热聊起来,对于正在进行的竞拍丝毫不关心。
李香琴却道:“一个歌星的专辑都值一千万,爸堂堂一市之长,他写的字三百万实在是……”
沈瑶对着正在交谈的人露出歉意的表情,转身对李香琴道:“我对你爸没有成见,甚至我认为他作为一个市长很让人敬重,但某些场合有某些场合心照不宣的东西,你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随便添乱,这是很敏感的东西。”
李香琴道:“这有什么敏感,就算拍得再高的价钱,爸也一分不得。”
沈瑶应了一句:“虽不获利,却牵扯到一个“名”,“名”这东西有时候比“利”更加敏感。”
女主持也觉得三百万实在寒酸,特意停留了好久,刚要确认,底下密切察言观色的几个本地富商见状,立即有人抬高价格。
“五百万!”
女主持人露出笑容。
本地几个富商轮流做戏,慢吞吞的抬高到八百万。
女主持人觉得这样实在有些浪费时间,八百万不算让李市长没面子,刚想一锤定音。
一把懒洋洋的声音突然飘来,“两千万。”
不少人的目光立即朝声音传来处飘去,包括李在民在内。
原来是沈瑶沈女士,曾经的李夫人,几个富商露出笑容,让曾经的李夫人出面最合适不过来,反观李在民却眉头微微一皱。
李香琴惊喜的看向沈瑶,“妈,你不是说……”
沈瑶打断了她的话,“你爸毕竟是我曾经的丈夫,虽然我讨厌这样,你代我上去吧。”沈瑶说着继续和人热聊起来,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做。
原本以为李市长的字是这个环节的压轴,不少人迫不及待的想进入舞会时间了。
女主持却笑道:“今晚拍卖的最后一件物品,真巧也是一副字。”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主持人将这一副字摊开,面向宾客,让大家看清楚这幅字,同时介绍起来,“这幅字写的是“厚德载物”四个字,笔力也是沉稳雄劲,落款是……”主持人特别凑近看清楚那比较小的落款姓名,并念了出来:“齐不扬,那这幅字肯定就是这位齐不扬先生捐赠的。”
女主持人说完,目光巡视全场一圈,却没有人竞拍,说实话这位齐不扬先生是何许人也,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十万元拍下,也算给这位齐医生面子,却怎么没人竞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