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梦开阳他们三人的眼睛就全都朝着陈世章瞧来,虽然他们脸上笑眯眯的,可那眼里的光分明有了警惕。
陈世章拿眼睛看了眼梦开阳,脸上是说不出的难堪,只得嗫嚅着:“外公,现在已经没有话可说了。”
许悍天摇了下头,看着他:“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着,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表哥一样沉稳有出息呢。”
“我……”陈世章瞥红着脸,“外公,我是有话要说的,可我只想单独跟您说。”
空气顿时静默了会儿。
“陈少,是不是又是关于哪个小女朋友的事呀?”梦开阳在那边爽朗一笑接过话题打趣着缓和了气氛的尴尬。
他这话一出口,引得众人一阵笑声。
陈世章沉着脸站着,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梦开阳这看似开玩笑的话揭的可是他以前的短,再加上他知道了梦开阳的阴谋后,我想他是很反感梦开阳的。
就在众人都彼此客气寒暄时,吴向珍却把眼睛看到了我身上:
“余依,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这是直祼祼地朝我发问的,声音十分的冷厉与不友好,也与现场欢乐的气氛很不协调。
我知道她这样对我,除了她本身不喜欢我的因素在,还有一个原因那恐怕就是趁机讨好梦开阳夫妇了。
我是梦钥的情敌,梦钥最忌惮的是我,聪明的吴向珍当然知道对我不好,那就是对梦钥的维护,因此,她当着众人的面对我很毫不留情了。
众人的眼睛很快又都落到了我的脸上,包括许悍天与那个叫配珊的女人。
我的脸上像有无数的细针在扎,又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对我说:“余依,你这是自找的,许氏集团的事与你有关吗?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毕竟对于吴向珍我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的,当下我迎着她那嫌恶冰冷的眼,只是淡淡一笑:“许夫人,我并不知道您会来这里,如果早知道,也不会来的,对于我无意识中
让您不舒服的事,只能说声抱歉了,今天是陈助理拉着我来这里的,不信您可以问问他。”
“是么?”吴向珍冷冷看了我一眼,唇角边都是讥讽的冷笑,正欲再出口讥讽我时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朝我说道:“余依,你过来。”
我愣了愣,顺着声音瞧去,竟然是那个叫配珊的女人,她在对我微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我一时有些疑惑,站着没动。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她又朝我和颜悦色地招了招手。
她笑容温宛,与吴向珍的冷厉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我感到莫名的亲切,情不自禁地朝她走了过去。
我走过去后,她微笑着拉着我的手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
她这样的一个举动,直接让包房里那刚进来的三个瞧不起我的人脸上微微变色,就连吴向珍原本想讥讽我的话吞了进去,闭上了嘴。
“余依,告诉阿姨,你妈妈叫什么名字?”我坐下后,她仍然握着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低下头来低声说道:“我妈妈叫白清梅。”
“白清梅。”她低低念了声,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下,我感到她的身子抖动了下,尔后很久也没有出声。
我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
她脸上有茫然恍惚之色,似乎陷入了一个久远的回忆般,一会儿后,才回过了神来,看着我,眸眼间都是复杂惊喜之色。
我不明白她脸上神色的转变的意思,只是抿紧了唇角笑了笑。
她握紧了我的手轻轻拍了拍,点点头,对我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吴向珍并不甘心,又把眼睛看向了许悍天,认真说道:
“爸,开阳和锦云今天过来是关于孩子的事来做商量的,毕竟阿越和梦钥都大了,他们的事情也拖了好些年了,该要有个交待了,这旁人就不必呆在这里吧。”
吴向珍的意思很明显,那是要赶我走呢。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悲凉,正想着站起来告辞时,就听到许悍天说道:“向珍,阿越是你的儿子,他已经长大了,马上就要进政协了,在社会上也是知名人物,我倒觉得他与小钥的婚事应该交给他们自己去决定,策划,毕竟现在的年轻人有主意得很,做家长的操太多心了,他们未必还会接受,说不定还适得其反呢,因此,我早就说过了,只
要孩子们乐意,他们决定好了,我是没意见的,你们也用不着特意来征求我的意见,一句话,孩子们高兴就好。”
一席话说得吴向珍脸上涩涩然,连忙陪着笑脸:“那是的,那是的。”许悍天说完,又笑眯眯地看着梦开阳夫妇:“开阳,锦云,今天我们难得聚在一起,又是这么个好日子,那就好好玩玩,快乐下,你们啊,一定要记住:年轻人有自己的思想理念,感情这样的事得让孩子们自己来决定,比如:他们想要自己有个什么样的婚礼,想要怎么样去度蜜月,想要双方家长做些什么。我们都放开手去,交给他们自己做主,真等到他们向我们提出什么要求时,我们只要全力支持就行了,毕竟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走下去的,若万一做家长过多干涉了,到时留下什么不愉快的事,还会给
他们留下心里阴影的,你们说对吗?”许老爷子这样一说,一问,梦开阳夫妇对视一眼,立即陪着笑脸附和着:“那是,那是,老爷子说得对,老爷子就是开明,现在的年轻人主意大着呢,我们是应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