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我看到梦夫人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但片刻又柔和起来。“我就说呀,我家小钥好福气呢,能有个像阿越这样优秀的男人爱着,还那么宠她,这福气可不是说有就能有的,只能说是我们梦家祖上积德了,小钥呀,你可要好好珍惜
。”梦夫人优雅地笑着,把许越捧到了天上。
秘书忙上来泡茶,忙碌着。
我把目光看向了许越。
许越的眉头微蹙了下,别人看不出,但我是能看得出来的,那是不悦的意思。可他仍面不改色,脸上挂着淡淡从容的笑,把手臂不着痕迹地从梦钥的手臂圈里抽了出来,扶着她在沙发上坐正,伸手从茶几上端起茶来礼貌地分别递给了梦开阳与梦夫
人。
梦开阳我在电视上见到过,长得儒雅高大,身上有文人的气质,倒看不出半分商人的铜臭味来,我想这就是贵族与商人的本质区别吧。
他的一举一动显得极有教养,除了那双捉摸不透的眼睛让人生畏。
“谢谢。”梦开阳,梦夫人接过了茶来,道谢。
“许越哥哥,你也喝茶吧。”梦钥立即端起桌上的一次性茶杯殷勤地递给了许越。
许越微微一笑,接过来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我自己有水杯的。”说完冲着还在忙碌着的秘书说道:“小薛,请帮我把水杯递过来下。”
“好的。”薜秘书立即转身双手拿起许越的水杯恭敬地递了过来,许越伸手接过了,打开,喝了一口。梦钥脸上的笑有些僵了,她竟然疏忽了,许越喝茶只喝自己杯子里的,可见她平时也并不是十分关注许越的喜好的,一般豪门中的独生子女都是这样,只知道以自己为中
心,都是别人来牵就他们的。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然后,他们开始谈起了正事,至于谈了些什么,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就看到他们脸色不时凝重,不时相视着微笑,我转过身来,背靠在了门背上,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外面,那些有地位的人正冲着我爱着的男人而来,那个叫梦钥的漂亮女孩正深爱着我的丈夫,虎视眈眈的,随时都会把他抢走,而我只能卑微地躲在这角落里,舔渎着自
己的心痛,却不能有任何动作,也无法做出任何有利于自己举动来,因为我太弱势了,没背景,没后台。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就听到了推门声。
“咦,这门怎么反锁上了?”我听到了梦钥在外面的声音。
我心尖一跳,立即弹跳离开了房门几步,手放在心脏上,眼睛盯着那扇门。
“小钥,我让薜秘书带你去外面上厕所吧。”我立即听到了许越的声音。
“不嘛,外面的厕所不太好,我就要去这里,好补下妆,还有你衣柜里有好几件衣服要清洗了,我想帮你洗下呢。”梦钥似乎知道我在里面,故意这样殷勤地说着。
“小钥。”许越的声音有些重了,他是怕我难堪吧,“我那些衣服不需要你洗,已经给干洗店了。”
可梦钥根本不听他的话,执着的要开这扇门。
同为女人,我知道梦钥要上厕所是假,想来看看这个套房里住着什么人倒是真的吧。
她这摆明了是冲着我来的。
昨天被我针锋相对占了下风,怕是今天来找我出气的。
我知道躲不过,想了下,拧开锁,打开了房门。
“呀,是姐姐呀。”梦钥看到我,脸上变色,眼里闪过丝算计,故意惊喜地问。
我就觉得她这模样好恶心,明明早就知道是我在里面了,明明看着我都不喜爱,偏偏还要装做一幅热情好客的模样,好似我们就是好姐妹般。
这样的一声叫,让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看向了我这里。
顿时,我看到是的三副面孔:冰冷,淡静,紧张。
我微微笑了下,虽然我穷,但我并不会怕他们的。
“是的,你有什么事吗?”我笑得极恬淡,温温地朝梦钥问。
“姐姐,我是来上厕所的,顺便帮许越哥哥清洗下脏衣服。”梦钥迟疑了下,还是这样笑着答,态度非常的好。
“哦,上厕所请便,至于衣服,那就不必了,我老公的衣服我早就已经洗好了,不劳你来费心的。”我仍然温温的答,淡雅的笑,说得很自信。
其实我也不知自己的底气从哪里来的。
一声‘老公’让梦钥的脸都白了。
我越过她朝办公室里走来,非常礼貌地笑笑:“阿越,来客人了呀?”我这是明知故问,走过去在许越的身边坐下来,“阿越,有贵客来了也不给我介绍下,早就应该叫我嘛,我在里面听不到的。”然后我又看着梦开阳和梦夫人的茶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水壶,亲自来给他们沏茶,边倒边大方温柔地说道:“阿姨,叔叔,请喝茶,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过来了,有些怠慢,请见谅,太谢谢你们来看阿
越了。”
我觉得自己说得好假。
整个过程我的表现则是端庄贤淑,不卑不亢,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行为举止。
原来跟着许越久了,我也会变得如此会装逼世故了。明明知道这些人来历不明,明明知道他们恨我入骨,我仍然能笑脸相对,让他们只能把对我的恶心嫌弃收在心底,无法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