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来人是白若兰,苏澜只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瞥了眼她杀气冲天的脸,复又回眸,视线重新落回手中的精美礼盒上。
神色一如之前,充满了好奇和讶异。
如果是厉珒送礼,却不会一声不响的放在车上,同理,史蒂芬柯安晏等人亦不会如此低调,可如果不是厉珒史蒂芬柯安晏,那又会是谁呢?
而且……
最近,她既不过生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纪念日,按理说,不会收到这样的意外之礼才对。
所以,这份礼物来的甚是奇怪和蹊跷。
谨防有诈。
“还不是厉斯年!可恶!”白若兰坐在苏澜身侧,狠狠地踹了一脚前方的座椅,“都说了不爱他不爱他讨厌死他了,居然还想要把我抓回去关起来!”
昨晚好不容易才从厉斯年为她独家量身打造的牢笼里逃出,不想半路却遇到了被霍军萧正刚绑架的史蒂芬,为了救史蒂芬,复又再次落入了厉斯年之手。
“真有这么讨厌他?”
苏澜轻抚着礼盒外面的丝绒带,淡淡的看了白若兰噘嘴生气的模样,唇角微微一勾,复又揶揄她道:“昨夜,厉斯年一刻不从那破屋出来,就蹲守在路边一刻不肯离去的人是谁?”
“她有病!”白若兰怒骂。
苏澜弯了眼眸,眉梢眼角间的笑意复又深了几许,打趣白若兰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戏谑:“是是是,她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讨厌……”
白若兰胳膊肘用力的顶了下苏澜,眸中却笑吟吟的泛起了泪花,厉斯年,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意外,狠心甩了吧,他不肯,伸手接下吧,心会疼。
看着白若兰眼角的泪,苏澜眯着眼睛,眸色冷沉了些,下一瞬把腿上的精美礼盒放在一旁,对白若兰说:“如果还是放不下战飞天,那就不管厉斯年如何纠缠逼迫宠溺你,都不要放弃,如果心中已无战飞天,那便接受斯年吧,他对你,起码是真心的,而且,嫁给一个爱自己比自己爱他多的男人,远比嫁一个自己爱他比他爱自己多的人幸福安稳。”
一如既往,听到苏澜这副老气横秋的说话语气,白若兰斜着眼睛扫了她几眼:“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觉悟,不去出家为仙,真是可惜了。”
苏澜微扬着唇角,任由白若兰揶揄取笑她,直到白若兰戏谑说完脸上重新展露了笑颜,她才开口:“现在不难过了?”
这一问,白若兰脸上笑容一下就僵住了,垂首,像蝶翼一样的睫毛随着暗淡的目光轻轻的眨了眨,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难过……”
“谁说我不难过了?”
“我爱了飞天那么多年,如今不仅被厉斯年夺了身,只怕是……就连这心,也快要同他一起上交国家,变得不是我的了。”
“怕什么?”苏澜手肘搭在车窗上,托着下巴,比起白若兰的伤感和难过,她却慵懒自在的可以,只道,“无论世间人事如何变化,心脏都在胸腔里,无论它今时往后为谁跳,都是自己的心意,永远属于你,绝不会为他人所控。”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若兰扭过头来,双目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苏澜,只觉得一段时日不见,苏澜说的话越发的老气横秋有禅意,她竟然有几分听不懂了。
唉……
苏澜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丫头天资聪慧,哪里是听不懂,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宁愿糊里糊涂沉睡不醒,也不愿意清醒着接受现实罢了。
“说你庸人自扰自寻烦恼,对厉斯年动情,是你自己心之所向,没人逼你。”苏澜狠白了若兰一眼,“难怪人们都说,谁也无法叫醒一头装睡的猪。”
“你才是猪呢。”白若兰被苏澜一语羞红了脸,她推开车门闪人道,“我走了,不陪你个笨猪自己去片场了,厉珒还在住院部大发雷霆,到了剧组后,自行多福吧。”
“跑这么快做什么?”苏澜笑看着白若兰紧张的落荒而逃的背影,“战飞天的心原本就另有所属,承认自己被厉斯年的一片深情打动,算不得劈腿背叛,不丢人,再说了,你和那战飞天压根就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啊。”
“你知道个屁。”
白若兰把脸转过来,“我们不仅在一起过,还……”
“还什么?”
倏然间,白若兰身后传来一道冷若寒霜的声音,完了完了,怎么把厉斯年这个跟屁虫忘记了,这下死定了。
“对啊,还什么?”
苏澜亦附和着厉斯年问了句,典型的看热闹永远都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