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纶如今已经五十有多,再硬撑二十年,他那平时纵欲过度的身子逐渐老化的大脑,会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从而彻底沦为时代的牺牲品,我就担心得紧。”
嗤……
苏澜知道史蒂芬说的是反话,可还是没忍住鄙夷地嗤笑着甩了一记白眼给他:“对敌人过度的慈悲,就是把刀架脖子上烈性自杀。”
史蒂芬:……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
“不用担心。”
从小就和史蒂芬历经了无数次生死并相依为命了十余载的苏澜,自然知道史蒂芬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放消息出去,就说我今晚原本要杀的人是陆玉霏,陆浩初是陆玉霏为了自己活命,在命悬一线之际被硬推出来替她挨下了这最致命的一击的。”
“我明白了。”苏澜清冽缓慢的声音一落下,史蒂芬便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自以为很聪明地说,“姑奶奶,你是想让陆温纶和陆玉霏兄妹俩反目成仇,让他们兄妹狗咬狗!”
“错!”
苏澜面带微笑。
“不是他们兄妹俩,而是温元珊和他们兄妹!”
“温元珊和他们兄妹?”史蒂芬眨巴着一双眼,一时没领会过来。
“温元珊年近五十,再生已是不可能了,陆温纶如果想后继有人,势必会去找别的女人来传宗接代,而那时候继承陆氏集团的继承者变成了其他女人的儿子,温元珊心里自然是会不痛快的。
而且,陆浩初是温元珊今生唯一的血脉,他若死了,温元珊铁定是要为他报仇的,如果让她误以为陆浩初是因陆玉霏而死,温元珊寻仇的对象自然也就是陆玉霏。
但是,陆玉霏是陆温纶唯一的妹妹,早年间帮着侵吞霸占陆氏集团的时候没少出力,无论是念在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过去的功劳,陆温纶都会袒护陆玉霏,不会任由温元珊同陆玉霏拼得你死我活。
丧子之仇,不共戴天,在满腔怒火积压无处可泄的情况下,报仇心切的温元珊,自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连带着陆温纶一起撕咯。”
解说这段话的是一道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他说话的速度的不急不缓,犹如维纳斯演奏厅内的顶级钢琴师。
每一个字节的音符,都优美动听的宛如一只在琴键上翩翩起舞的黄莺,旋转、跳跃、歌唱,醉人音符使人耳朵怀孕。
翩若惊鸿般的舞姿,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如同目光被钉子钉在了他的身上,又如同受了某种诅咒,除了傻傻的看着他。
还是傻傻的看着他,仿佛四周的天地万物都消失了,整个宇宙洪荒,整个世界,只有他,只剩下他,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他。
厉珒迈动着一双两米既视感的大长腿,缓慢优雅地向苏澜走来,魏华容驾驶着的飞机还盘旋在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哒哒哒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依然刺耳吵闹的令人心烦,董文化和厉峰从政界警方派来的人马,从四面八方涌来。
此刻正同陆玉霏余下的人马厮杀的厉害,几乎方圆几里之内,都能听到他们几方人马搏斗厮杀的嘈杂声,而呼进鼻孔的空气,亦掺杂着一股浓浓的令人做呕的血腥味。
即便环境如此糟糕恶劣,却丝毫都不影响厉珒想要和苏澜眉来眼去共同谱写恋歌的雅兴,一段时间从二人深情对视中流逝之后。
厉珒终于来到了骄妻苏澜的跟前。
“夫人,为夫方才分析的可都对?”他笑问苏澜,深邃眼眸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光,性感迷人的薄唇有点坏坏的向上扬着。
分明就是我很棒我超级棒老婆快夸我的潜台词。
苏澜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仰着下巴,看着这个足足比他高出了大半个头的男人,眨巴着美眸,卷翘着美睫,漆黑的眼球一动不动……
然后看着看着,就水润了眼,垫起了脚,双手更是如同两条速度快如闪电的蛇,咻的一下,便落在了厉珒欣长的颈脖上。
缠绕着他,拉扯着他,把他高贵的头颅腾一下拽下来,寻了个合适的高度,下颚猛地向上一挺,嫣红的唇便覆上了那一抹温润。
有多久没见到了厉珒了?
苏澜在厉珒薄唇中胡搅蛮缠的时候,就着回忆仔细的想了想,其实从早上分开到现在,连一天24小时都没有,可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却让她心底硬生生生出了一股同厉珒分离了好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因此,这个吻,她吻的格外的用力和激烈,情到深处自然浓,吻着吻着,苏澜便开始有点兴奋的找不着北了,纤纤玉手拉扯着厉珒的衣服各种扒拉。
“咳……咳……咳咳咳……”蓦地,空气中响起了一阵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咳嗽声,电灯泡史蒂芬表示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好歹考虑一下他这条万年单身狗的想法不是?
“咳什么咳?病了就滚去看医生!”苏澜没好气地冲着史蒂芬一顿凶,难得她今天兴致高,想翻身把歌唱,尝一尝妻在上夫在下掌控全局的霸气滋味,结果却在兴头最高的时候被打断了。
真是可恶!
“怎么了?”厉珒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被苏澜扒拉的异常凌乱的衣衫,音色淡淡地问史蒂芬,相较于苏澜的愤怒。
他则要显得淡定多了,亲热的事不着急,余下的大半身,有的是大把时光给苏澜用来提升她拙劣的吻技,以及没有任何技术可言的……船技。
眼下的重点,是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和苏澜的史蒂芬,明显有特殊事情要说予他和苏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