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再对队员们动员的时候就谈到，此次出击敌第六师团，绝对不要一个俘虏，不会有任何手下留情，因为，敌人是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南京大屠杀的整体情况和一些典型案例都讲了一遍，此时，队员们已经怒发冲冠，目眵尽裂，有些平时吊儿郎当的汉子，都目光灼灼，神情专注。

这些人，光知道日本人嗜杀，却不知道有些事情如此具体，规模庞大，赵羽口中说出来的事情，本来就是权威，加上他精确的数据，犀利的描述，简笔画式还原了三年多前的悲惨世界。

所以，这次审讯的时候，队员们拳打脚踢，没有丝毫的道德障碍，就是凌紫嫣等人，也没有任何反对。

现在，一百多人的敢死队员，加上三十多名慰安妇的庞大累赘，依然具有强大的战斗力，慰安妇还成为他们的战斗利器之一，堪比日军的毒气。

清理了村中，没有丝毫问题，赵羽立即在村庄中眺望观察对面，立刻就看到了对面河滩上的日军人员。

勋章，肩章，领章，服装的布料和色泽，将佐军刀，警卫人员，立刻就让赵羽使用望远镜仔细研究起来。接着，狙击步枪瞄准。

此时，正是日军得到新的电文以后，主要人员纷纷撤离，只有神田正种带着两名参谋助手，十几个警卫继续钓鱼，其实在发愁，在斟酌。

查看了附近的地形地势，日军在附近的全部警戒情况以后，赵羽立刻做出新的布置。

他放弃了直接狙杀对面敌人的计划，虽然那家伙是条大鱼，可是，未必是刽子手神田，而且，赵羽的意思是彻底捣毁日军的司令部，免得敌人师团长死了，还有军官可以替代，继续司令部的工作。

掏心摘肺，砸碎狗脑，让第六师团这个祸害，流氓罪犯师团，彻底瘫痪！

狙击手三名，潜伏在村庄里，以防不测，就先敲掉那三个军官！

赵羽带领人员，押解着慰安妇们，登上卡车折出村子，继续前进。

东边300米有公路，马上就是浏阳河，河岸上有日本人架设的舟桥，桥头有日本人守卫，仔细盘问，死活不让通过。

“送花姑娘的？哦，要西，你们可以走了，花姑娘留下，马上开路，我们自己会运送这些花姑娘。”日本守桥的北岸据点伍长说。

一个班，九人的步枪兵，一个4人机枪小组，用沙袋和木桩阻隔通道。

舟桥很坚固，是那种工兵专门材料架设的舟桥，上面铺设专用钢板，可以通行日式卡车的那种。

“我们需要贵军长官的接见，好给我们联队长交代。”子乔说。

“嗯，不行，这是规定，非第六师团人员，一律不能过桥。”鬼子哨兵很顽固地用枪刺阻挡。

“好吧，花姑娘的留下，我们的走。”梁子等人点头答应。

凌紫嫣金美姬和其余他两名女兵，分为前后，押送三十几名慰安妇通过。

“快快地，”金美姬用娴熟的日语挥舞着手枪催促。

这些慰安妇，都被绳捆索绑，大绳勾连，嘴巴堵塞，子乔告诉日本兵，这是新抓到的，唯恐她们跑掉。

慰安妇们心情复杂，可是，都见证过这些支那特工的凶狠，那斩杀苍井少将祭旗时的飙血，各种残杀日军战俘的手段，让她们不寒而栗，还有，其中有多名韩国慰安妇，她们得到金美姬的劝慰，在暗中影响其他人，还有，敢死队员保证，只要慰安妇配合，战后，可以送回日本。

也有很顽固桀骜的日本慰安妇，狂叫着大日本帝国如何如何，这些刺儿头，被就地正法，以绝后患。

总之，在敌后作战，钢丝上走路，必须心狠手辣，格外小心。

用哀怜的眼神看着日本士兵，哀叹着自己的命运，慰安妇们的脸上被夕阳余晖映射着，异常美丽，也让那些肮脏军营和血泊中滚爬的日本士兵黯然销魂。

日本士兵的表情也很复杂，夕阳斜照，异国的暮春，舟桥流水，半江瑟瑟半江红，让这些倭国熊本地区出身的贫困草根士兵在野蛮淬炼中，被慰安妇的身影呼唤，迅速有了家庭之思，乡愁之浓，异样的滋味。

这种人性的闪光，让他们软弱，无原则，“你们，可以过去，但是，不要乱来。只有少少的人。”

很意外，梁子连长让子乔代为感谢，马上派遣了十名士兵，因为担心四名女兵无法保障慰安妇的顺从。

此时，赵羽已经带几个人，在浏阳河花山村西面，数百米处，装作玩耍，欣赏夕阳美景，逗弄浏阳河畔，悄没声地，潜入了河流中。

本来，刽子手神田师团长的警卫是盯着这边的，可是，这些日本人在玩儿，也很正常，六师团在附近驻扎兵员不少，散布于个村庄，此时，舟桥附近的一溜儿倩影吸引了所有日本人的注意，干柴们是不能见一点儿火星儿的，何况，那些穿着标准衣服的女人是慰安妇，跟自己国家的女子那个，特别怀念。

还有些警卫士兵食髓知味，早就呼吸急促，心旷神怡了。“嘿嘿，今天有戏了！”

赵羽用一枚芦苇呼吸，噙着潜伏水底，泅渡过去。

暮春，浏阳河水还好，不太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