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下台阶,在冷餐台旁拈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凉凉的酒液让烦躁的心舒坦了一些。侍者马上又为他斟满,白驹又举起了杯……丁狸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搭讪者,今晚能来赴宴的人非富即贵,也不好意思一直围着人家美女的石榴裙转,得脱清闲的丁狸一眼看到了畅饮的白驹,不禁眉头一皱,以白
驹缜密谨慎的性格,似乎不会有如此豪饮的风格呀……
丁狸忍不住向他走过去,丁狸好不容易得到清闲,一直盯着她看的韩卢也看在了眼里,本想这时走上去跟她说上两句话, 结果,他走不开。
哎!容易么,跟大明星谈个恋爱,总跟地下党似的,难怪大明星的感情生活总是很短暂,聚少离多不说,就算同在一个屋檐下,有时都如隔银河,脉脉不得语啊。身边那位作家朋友喝醉了,不只是他在,还有另外两位作家,三个人都喝得有点多,而他正被三人挤坐在中间,他本来就是来联络感情的,实在不好在人家侃侃而谈的时
候起身离开。作家小五唾沫横飞地道:“那种一谈制作言必谈某剧某剧的,就是个傻逼。你做的剧跟人家设定一样吗?哪怕人家剧里其实是败笔的地方,因为整部剧火了,他也能解读成
优点。可要是失败了,那就成了缺点,一张嘴翻云覆雨,他能卖弄的,也就剩下一张嘴了。”作家馅饼悠然接口:“比如《人民的名义》里学外语一节,很火吧?这个情节话题性高着呢,这部剧是成功的,他就能给你解读,你看人家这细节如何如何,多么生动精彩
。可这部剧还没播出来,没证明它是成功的,而且没证明这个点特别有话题性、特别招人喜欢之前呢?他要是看了剧本,他就会讲,你这个剧本这里是不合逻辑的啊,你们要坚决修改掉,一个高官,被人堵在床上了,赤身裸体的,他还能怎么辩驳?这时跟人讲,我在学外
语?这太幼稚了,谁会相信啊?一个已经做了这么久官员的人会有这种弱智的反应?”作家断刃笑道:“可是人家这部剧成功了,他就可以这样解读了:你看学外语这个情节,看以荒诞,恰恰说明他因为被警察堵在床上,慌不择言,所以才有这样失措、这样
不符合他一个高官、一个城府深沉、一个阅历深厚的人应该做出的反应行为的话来,这就是人家的剧本高明之处。”“所以哈,这就是我专心写小说,不再进行编剧创作的原因,傻逼太多,而他们偏偏又是甲方,你碰上能说通的人还好,碰上那种刚愎自用,因为身在其位,就错觉地以为
他写故事比你还牛逼的傻逼,你根本解释不通。”馅饼幸灾乐祸地笑:“他连一部作品都没有,他就敢坐在那里对你指手划脚,而且一点都不接受你的解释和意见,要不怎么会出那么多平庸之作和神剧呢?我就比你聪明一
些,所以根本不想涉足编剧领域。”韩卢陪笑道:“是是是,不过在我们公司,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我们公司很尊重编剧,而且我们的责编人员也都是有过创作实践的人,可不是才出象牙塔,就坐班任职
的人。”
韩卢一边说,一边看着丁狸,咫尺天涯啊,这么近的距离,却不能上前说一句话。
丁狸走到白驹身边,轻轻鼙眉道:“白总,心情不愉快啊,干嘛喝这么多酒?”白驹刚把一杯酒又喝了,他还空着肚子,喝酒又这么急,一下子就有点晕了,扭头见是丁狸,不禁笑了笑:“一醉解千愁嘛,人呐,有时候不能太压抑自己。适当的渲泄一
下,挺好,来,我们干一杯。”
白驹主动把杯凑到丁狸杯上,举头欲仰。丁狸见他如此失态,不禁更加好奇,对于优纳凡威尔公司之前的危机,她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白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刚刚夏杰教授出来讲话时,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刚刚听其他人讲,都说白驹马上就要轮值欧洲区总裁,他是夏杰教授选定的接班人,前途无量。这样的他能有什么忧愁?难道……是感情上?他和小狐发生什么了?不应该吧,毕竟他们那么相爱,在大雪山上有过不离不弃的一幕,感情应该无比坚贞才是。八卦之魂燃
起的丁狸也把酒杯举到了唇边,睇着白驹,想要探出一个究竟来。璀璨的灯光之下,俊男美女面面而立,只有彼此。她举杯就唇,媚人的双眸却是微微地仰着,微微含笑地睇着正仰头豪饮的男人,那画面、那意境,总不免会叫人想入非
非。
“咔嚓!”有记者不失时机地拍下了这一幕。一个投资界的金童,一个娱乐圈的玉女,这里边,应该会有很多故事好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