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并不感激你,他自小把我养大,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对他还是有感恩的。”孟杳杳喝了口苦涩的咖啡,一双如丝如雾的水眸里漂浮着淡淡的哀伤。
琼斯切割着手里的羊排,不紧不慢道:“农场主也在尽心尽责的照料每一只羊,为了他们身上的羊毛,而等他们长大后,皮毛做成了靴子,肉就成了你盘子里的羊排,总归是,收获的价值,远远大于当初付出的草料。你才十四岁,就被送到这里来当间谍,他会是什么好鸟?”
孟杳杳望着落地窗外的街道,一副正在思索的摸样。
琼斯继续道:“杳杳,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吧。既然上帝把你送到我身边,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女神,你已经获得新生了,就如同你让我得到新生一样,我会把我的爱变成信仰来供奉你。让你与我共同来享受荣光。”
孟杳杳的目光落在对面餐厅里慢条斯理吃牛排的人,穿着灰色的西装,戴着顶帽子,他……
感觉到孟杳杳目光中的诧异,琼斯正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她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你如何证明我不是从一个羊圈跳到另一个羊圈?”
琼斯笑了:“是不是另一个羊圈,你跳进来不就知道了?”
“可你,已经对我圈地为牢,我每天除了在学校,就是在王宫里,这不是羊圈,是比羊圈更可怕的监狱,既然我的‘牧羊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相信我?”孟杳杳委屈道。
“孟祁寒还有很多党羽留在帝国,他们就像泥鳅一样,钻在地底。可能一不留神,就把你这只小羊卷走了。”琼斯道,“杳杳,你相信我,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一定给你自由。再过两年,我会去帝国,可以把你一起带过去。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忍受一下,好不好?”
许久,孟杳杳终于“嗯”了一声,看见对面餐厅里坐在窗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说了句:“我去洗手间。”
“不过刚走到餐厅拐角,孟杳杳就被一只手拉进了一间包房里。她被人摁在门上,仰头,对上男人侵略性的目光
似乎和从前看她的目光不同了,如今,他的目光里满是占有,还有宠溺。
“舅舅。”孟杳杳开口,声音满是欣喜,上上下下的看着他,看他有没有受伤,毕竟,先前亲眼看见他坠入海里,海上的血水让她心悸。
“杳杳,我回来了。”他大力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说,“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一起努力,把帝国肮脏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
孟杳杳胸腔一震,不知道他那句“我回来了”是指什么?他说的“帝国肮脏的计划”,是他恢复了之前的记忆,还是只是因为他查到了什么?
可无论如何,那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让她心中一暖,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是可以让人短暂陷入昏迷的药物,无色无味,不过人昏迷半小时后就会醒来。过量会使人暴毙。”孟祁寒递给她一瓶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