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升立马骂他道:“又与你小子什么相干,什么都不懂就别胡说。”
赖升是怕贾清听了王顺的挑唆,真把姻亲给告进衙门里了。
贾清笑看着吃瘪的王顺,道:“这种事咱们还是不能做的,不过,若是衙门里有人来问,你们也没必要遮掩,实话实说,明白了吗?”
赖升担心道:“二爷......?”
贾清摆摆手道:“无妨,我自有分寸。”
如此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又岂能轻易放过......
......
“畜生啊畜生!”
荣禧堂贾政起坐的客厅内,听完王夫人的回话,贾政就开始骂了起来。
王夫人劝解道:“还好人应该可以救回来,还没酿成大错......”
贾政不爱听这样的话,冷哼一声,道:“就是没死,把人打成那个模样,若是人家里人告起来,该当何处?
上次的事要不是雨村帮忙,他这会子已经被拿进大狱了。居然一点记性都不长,他若是我的儿子,非亲手打死了不可!”
贾政越说越怒:“这次的事我不会管了!我看你也不用管,更不要到你哥哥面前求情,他不日就要动身了,别再节外生枝。既然人没死,让他受些教训才好,否则不知将来还要酿出什么祸事来!”
王夫人默默的听着贾政的话,心道:难道我不说,蟠儿母亲也不去了不成?到底是亲外甥,还能真就不管不成?
正想着,忽然外面丫头道:“姨太太来了。”
贾政立马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说着,起身从隔间走过,穿过一道小门,往梦坡斋去了。
“妹妹来了。”看着进门的薛姨妈,王夫人笑问道。
薛姨妈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容,也给王夫人问好,随后四下看了看了,问道:“他姨爹不在吗?”
王夫人道:“吃了午饭就回屋歇息去了。”
薛姨妈有些明了,随着王夫人坐下后,就淌眼抹泪的道:“我养了个不孝的孽障啊,没有一天能让我省心,几时等我闭了眼,也没脸面去见先夫啊......”
王夫人道:“好好的怎么说这话,蟠儿纵然一时不好了,你只看他年小,好好教导,早晚就出息了,哪里有你说的这些来。”
“他姨妈不知道,今儿蟠儿又惹祸了。早上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中午回来头就都被打破了。
我吓了好一大跳,仔细盘问,才知道今日他到了府上的族学里,和......我都没脸说了,怎么有这样没天理的事,好好的怎么就和学里的先生打了起来......”
王夫人道:“蟠儿也受伤了?伤的重不重?”说完才发觉说漏了嘴。
薛姨妈自然也听出来王夫人已经知道此事了,也没理会,继续哭诉道:“那个孽障到是没事,只是破了皮,流了些血......我只是担心,听说学里的先生似乎伤的很重,又是蟠儿主动跑到学里去闹事的,只怕对方不会罢休呢。”
王夫人劝解道:“既然双方都受了伤,还有什么罢不罢休的。蟠儿年纪小气性大,与人发生冲突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我们以后教导他就是,妹妹不用担忧过甚了。”
薛姨妈这才举起手帕擦了擦眼泪,道:“只是,也不该和先生动手......”
王夫人道:“既是先生,本该是教书育人的,怎么反而动手打人呢。这样的先生怕也不是什么好先生,得闲了让你姐夫和清哥儿谈谈,家学里再不能交给这样的人。”
薛姨妈听着,也没再说什么......
随后两人居然就开始拉起了家常,仿佛先前的声泪俱下只是一场表演。或许,真的只是一场表演,一场消除尴尬的表演。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