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三点的候机厅里,白炽的灯光下人影稀疏,偶尔走过去的鞋跟一声又一声敲击在地板上。
毕夏双腿盘在椅子上,全身裹住外套只留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他仰着头,脖颈靠着椅背,张着嘴巴耷拉这眼皮昏昏欲睡。朦胧中,有人影靠近,眼睛没睁开,毕夏就伸出爪子往前挠了挠,一声轻轻的嗤笑响起,他猛地张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瞪着来人。
梅西看到毕夏溜圆了眼睛,摇头晃脑的分明就给他一种小动物的感觉,不是猫,有点像是幼狮,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挥舞着想要吼出“老子是狮子王”这种气势。
梅西拿肉狗咖啡在毕夏的鼻子下溜了一圈,毕夏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跟头小猪一样用鼻子拱开食物,看到梅西直上直下的水桶腰,带着浓浓的鼻音,“瞧你那个足球样,再吃下去,小心我把你当足球射了。”说着,贼头贼脑的还用手指戳他的肚子,肉嘟嘟的软绵绵的,越戳越上瘾了。
梅西腰一挪,他低头看了看一坐就叠成三节棍的肚子,那两小眼睛贱贱的溜向毕夏的身体,毕夏往外套里面缩了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我不是草船,别把你的贱射向我这里。再说哥这样的男人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你羡慕不来的。”
梅西扭过头狠狠咬食物,毕夏吊儿郎当的歪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了声,“真累。”
“当天来回打飞的,累不死你。”
毕夏望着玻璃外黑乎乎的夜,跑道两边的指示灯就像夜空里的星星。毕夏闭上眼睛,动来动去都睡不着,飞机起飞降落的声音在耳边轰鸣。他干脆坐好,用手臂一捣梅西,“喂,我给你讲鬼故事。”
像按了暂停键,梅西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望着冷清的候机厅以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玻璃窗外,他咔哒一声转过脑袋,戒备的盯着毕夏,“讲你个头的鬼故事,你咋不说说你为什么放弃治疗?”最后一句用古怪的中文调侃的,还带着毕夏的乡音。
这小样学的倒挺快。毕夏的胳膊搭在梅西的肩头,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表情还挺骚的,“你他妈把我床位抢了,我怎么治疗。”
梅西抬起大脸,嘴边擦了酱汁,望着丧心病狂的毕夏,他来了这么一句,可让他怎么回答,不过,梅西的眼睛转成一圈圈的蚊香,也没搞懂毕夏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毕夏笑着摸摸梅西的脑袋,突然甩手往他衣服上擦,“尼玛,没洗头哇。”
梅西眼珠子一斜,瞪屎你。毕夏笑起来,脑袋耷在梅西的肩窝蹭了蹭,头发乱糟糟的洒下来。
“你怎么跑到马德里,小心马德里人居心叵测,让你有去无回。”
“想你了呗。”梅西摸着毕夏头发,感受手心里那份顺滑的触感,和毕夏蛋疼的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