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中各种各样的八卦不断,比以往更甚、更频繁,且个个是极具震撼性的。然后,有心人便发现,十个话题中,至少有三个是关于凶悍小姐的传闻。至于这三个传闻中的凶悍小姐分别是三个人,还是同一人,谁也说不清楚。大家只是感觉,最近京城的小姐都比较凶悍而已。
江正豪是京城多数年轻公子不齿之人,亦是许多贵族小姐讨厌之人。墨香斋前,江正豪被一位凶悍小姐当街摔了个仰面朝天的传言在京中迅速流传开来。少数人认为,凶悍小姐实在不像话。而多数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痛快的。
他(她)们想教训鼻孔朝天的江正豪不是一天两天了,暗中也使过一些小手段,可与凶悍小姐所为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为提。现在的江正豪是把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让他们觉得痛快之极,并卖力地四处将此事宣扬开来。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周伯彥放话了,知情者将此事传出去时,谁也没敢把青舒的名字说出去。所以,传闻中的凶悍小姐不知姓甚名谁。
江正豪沦为京中年轻人中的笑柄,他爹娘收到消息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他爹当值时被同僚笑话,他娘参加贵妇集会时被对头的贵妇笑话。他爹娘面色铁青地一前一后回到府邸,开口问的第一句话都是“五少爷在何处”。下人刚报五少爷出门会友了,在二门当值的小厮便慌慌张张地跑来说五少爷出事了。
不多时,脸肿的像猪头,已经看不出模样的江正豪被人从外边抬了回来。江正豪的爹喊着是谁干的,江正豪的娘扑过去号啕大哭起来。
正这时,又有下人跌跌撞撞地跑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官……官……”
江正豪的爹江老爷气不打一处来,“话都不会说,老爷要你何用?”“来人,将他拖下去杖打二十。”
下人终于找回了声音,在被人拖走时大声喊道,“不,不,官兵,是官兵,老爷,官兵围起来了,把整个府邸围起来了。”
江老爷以为听错,“蠢奴才,把话说清楚。”
江府的管家却是没命地跑进来,“老爷,快逃,快从后门逃出去。”
江老爷眼睛瞪老大,“逃?老爷为何要逃?”
现在哪里还能顾上尊卑有别。忠心的管家二话不说扯了江老爷往后边使劲儿拖,“老爷快走,官兵来抓您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老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正这时,前边已经乱了。家丁、小厮、丫鬟乱窜并夹杂着哭喊声,官兵的吆喝声。这一切的一切,使得被管家拖着跑的江老爷如在梦里,“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奴躲在一旁听的清楚,说是,说是老爷贪赃枉法,呼……呼……克扣了赈灾的银两。老爷,快,呼……呼……快跑。”体形矮胖的管家累的直喘。
一听贪赃枉法、克扣赈灾银的罪名,原本被管家拖着跑的江老爷面色一变,突然变得神勇无比。他竟是甩开管家的手跑的飞快,跟兔子有的一拼。
只是,江老爷冲到后门时发现,后门外早已站满了官兵。他一咬牙,跑向下人房。他冲进了下人房,四处找躲避之处时发现了几件低等下人的粗布衣裳。他计上心来,立刻将自己身上的官袍脱掉,穿上了低等下人的粗布衣裳,并忙乱地换上下人的粗布鞋。再之后,他离开下人房,跟着府中的家丁、小厮乱窜,只为找机会混出府去。
但遗憾的是,今日带队抓人的不仅有刑部大人、还有大理寺的大人。刑部和大理寺互相较劲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为了争过对方,个个眼睛睁老大,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江老爷白胖的圆脸、白胖的双手,以及束发的发冠出卖了他。即便他躲在一群下人的中间,可还是被眼尖的刑部大人和大理寺大人发现,并被双方人马争抢着给拿下了。
刑部的人扭着江老爷的右胳膊,对着大理寺的说道,“松手,是我们刑部先抓到的人。”
大理寺的拧着江老爷的右手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承让了,是我们大理寺的先一步将人犯拿下的。麻烦你们让一让。”
看着属下抢人,刑部大人和大理寺大人竟是视而不见,一个抬头看天,一下低头研究脚下的青砖路。
六王爷背着手站在那里,咳嗽一声,“行了,行了,别吵。人是你们一起抓到的,有赏平分,有罚平摊。”他心中得意,自己居然也有这么威风的一天,能够指挥几百名官兵为朝廷办差。爽,实在是太爽了。他在心里张狂地笑:哈哈……果然还是皇兄对我最好,彥小子果然没有骗我。
一缕香包子铺,早点的买卖已经结束,中午的买卖还没有开始,铺中没有客人。青舒坐在离柜台最近的桌前,一边剥花生,一边与坐在柜台后的步二哥说话。“二哥,前期准备你慢慢做,来年四月小妹定会送两个做凉皮的师傅过来。”
步二哥把手中的算盘放下,“三月份也不错,那时天气已暖。你五哥说了,凉皮生意三月份一样红火,不必非等到四五月份。”
青舒失笑,“二哥,你和五哥也太心急了吧!”
步二哥一脸正色地说道,“你别笑。生意上的事,相信你五哥的眼光准没错。”
一听这话,青舒点头,“成,那就三月吧。来年三月,安排的凉皮师傅会跟着周记商队来京。调料中所需的辣椒油也会一并送过来。”
步二哥这才满意,“就这么定了。”
“姐姐,外边有好多官兵经过。”青阳和青灏从外边进来,第一时间向青舒汇报发现的事。
青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着低头继续剥花生,“应该是京畿巡逻队的官兵在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