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跪在地上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生都应竭尽所有服侍的男人。
这无非就是世间最普通的一个男人罢了。
她很肯定。
如果应昱脱去这一身蟒袍,摘下王冠,从他身后的王座走下来,那么他便和一个厨子,一个马夫,她所偶遇过的男人是一样的。
一样不会被她记住名字,一样不会被她记住样子。
九五之尊与厨子一样平凡,与马夫一样散发着连畜棚都掩盖不了的男人臭味。
失望吗?
不能说失望吧。
毕竟她只是一个婵仙,一个和圣帝这种身份比起来,卑贱到泥土里的一个下人,一个奴婢。
她没有失望的资格。
于是曦露像她那些年被好好教导过的那样,完美的履行了身为一个婵仙应做到的义务,完美的做好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婵仙。
可是另外一边,这个普通平凡的九五之尊,这位圣帝,尽到没尽到一个作为皇帝应尽的义务,应承担的责任,曦露就不好说了。
但曦露可以肯定,作为一个男人应尽之义,应当之责,他应昱是肯定没有做到的。
应昱喜……不,她也不懂喜欢是什么,所以也不能确定应昱是否是喜欢她。说起来她都有些不确定,应昱可能还不如她明白什么叫喜欢。
但是曦露很确定,应昱很沉迷与她。
沉迷到极尽荒唐之语,做尽荒唐之事。
他将她本应该吃下的销桂丸,让她一生都不可能怀孕的药,偷偷换掉了。
他还豪言说,要她曦露为他生下孩子,只要诞下一子,便立她为后。
可是很可惜——
她始终没有怀孕。
不过曦露并不在意,就像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应昱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当着她面做的许诺,就像她从来没有将应昱说能为她下刀山下火海当过一回事,就像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当什么妃子,做什么皇后。
就像她从来不在意,应昱到底是否爱她,而她,又是否喜欢应昱。
她只想就这么安定地,如她名字,像是晨曦下的露水一般,美且自由,放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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