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上等官窑的瓷瓶被摔了个粉碎,棱角尖锐,可还不及站在窗边的少女眼睛里锋利的狠毒十分之一。
“我要她们死!”怨毒使得少女这些日子里本就消瘦了不少的脸色显得格外狰狞。
“郡主息怒。”她身后笼罩在斗篷里的人温声劝慰道,“此事不是不可以……”
“那就快去做!!”红昭郡主转过脸来盯着那人说道,“和临仙门所谓两个主母的协议难道你们还当真了不成?要是早知你们垔杀苑都是这样的废物,我就该告诉我爷爷去请岚家绫罗的高手来。”
那斗篷里的男人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的倨傲的态度,而是更加耐心道:“蔺雀歌身边有犴首大陆的诸家高手在暗中保护,您就是找岚家的小子们来,他们一样无法轻易动手。这些异陆人的功法古怪,专克我们这些暗杀流派,不是万分确保不可轻易下手,我们死几个人是小事,怕郡主和侯爷到时候惹上一身腥臭就不好了。”
红昭郡主重重地把手里的小玉札摔在窗台上,怒道:“墓幺幺那个小贱货呢?”她眼睛里似要喷出火焰,手里的红梅小玉札被捏出裂痕来,“要是她再不死,爵爷的眼里还能有我吗!啊?!你看看那小骚蹄子把爵爷迷成什么样了!”
“郡主您且息怒。”那人轻嗤一声,“那墓幺幺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不用我们动手,想对她下手的人多了去了,您自就看戏就行。她毁了封疆大阵,无论汪若戟怎么保她,荒人一事一旦解决,圣帝不除她,也会有人动手的,您就放心好了。”
“我不信。”红昭郡主依然不依不饶。
“墓幺幺一定会死在夜昙郡。”那人极为毋定而自信。“我们有可靠信息来源,您就放一百个心。”
“成,弗羽家的主母,一定是我淳红昭,也只能是我淳红昭。”她狠狠地捏碎了手里的红梅小玉札,看着窗外一处高耸如天的山峰——那里,正是她的心上人所在的居所。
弗羽王隼,只能是我红昭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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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房间里的日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烦闷。以前弗羽哲还会露面,已经过了快九日了,他也没有露过面。而就连百卉也不见了踪影,前来伺候自己的侍女都换成了疏红苑的人手,明显是疏红苑的看管越加严密起来,将墓幺幺彻底禁足在了鸾瑶山庄里。而弗羽家的人这两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鸾瑶山庄的弗羽家人越来越少。
这让墓幺幺有些奇怪——难道自己偷偷出去的事情败露了?不应该吧?可总关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眼看距离半月的期限已只有六七日至多,心里总是有些着急的。
正在认真考虑今天准备再次用挪骨偷偷出去的时候,她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弗羽乙乙?”墓幺幺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人。
几日不见,弗羽乙乙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进了门,他也不坐下,就站在屏风旁,之前器宇轩昂的气势颓然了不少。他垂目望来,睫似乌云重垂,将那双骄阳般的双眸掩得几分萧瑟流离。
“如你所愿,我不会成为弗羽家的家主了。以后,也绝无这个可能了。”他终于开口。
墓幺幺端着茶壶准备斟茶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倒出一杯茶来递给他,“所以?”
“看来你果然很高兴,连否认一下你不是这样希望的都不肯。”弗羽乙乙笑了起来,可看不出丁点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