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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墓幺幺看着眼前的白色蠕虫,轻轻点了一下,那蠕虫里吐出一颗圆润的珠子。珠子吐出一副影像来——
立于亭子里的颀长男人,一席越溪长衫,容姿似九天之下沐月的的白罂粟。鬓边星点白玳似云下龙鳞,渐隐华光点缀出白色双翼的图腾,一路展翼到他双眼睫下。随他顾盼回眸,柔润如贝珠的面容更不可言说的勾魂玉洁。他侧眸,笑道:“好久不见,听说得亏了你,夜昙海眼下热闹至极。”
“囚野夫,帮我从弗羽家逃走。”墓幺幺相当直接的说道。
“逃?”囚野夫似有些疑惑,“你和那弗羽家大爵爷已定下媒妁,怎就要逃了呢?”
她扬起手腕,露出上面的铁环。
“唔。”囚野夫扫过她的手腕,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夕生果然对你出手了——”
“果然?”她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修饰词。
囚野夫并不意外她的敏感,出神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件小物件,“夕生的阵法的确精妙高深,举世也难破。不过我不是不可以帮你解决下……”
“条件?”她问道。
“条件吗,很简单。”零星月光落于他浅静的眼底,似蝴蝶在花下收起了翅膀。“你准备什么时候杀了蔺雀歌。”
“……”墓幺幺稍稍一愣。
“应予煌要求你毁掉蔺雀歌,你忘记了吗?”
“没有。”她答。
“那是她给你扔的橄榄枝——你应该明白。这是你加入净博罗的唯一办法,可你却始终没有下手。”他稍稍歪了下脑袋,“相信对你而言,不难找到机会吧?可这么久了,你依然没有动手。”
他轻轻柔柔地笑了:“难道你不忍下手?是觉得她无辜,还是觉得在她身上,看见了曾经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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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