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丹祖抿起唇线,将极为简单的三个字作为了这个有些冗长枯燥故事的结尾,轻描淡写地仿佛是秋日里的一阵轻薄的风。
他平平地掀起睫来,细长的金色瞳仙褪去了大半野兽的气息,仿佛是远山深夜里亮起的一线灯火,明明应该是灼热或者温暖的,可又好像绝望里构筑的虚愿那样悲哀。
“死法凄惨,剥皮剜骨,挫骨扬灰。听说还有人雕刻了她的石像,在归雁城跪着,每天都被万人唾骂。”
他一直在注视着墓幺幺,可她的表情依然是一个完美的听众应该有的表情。
丹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于他们的床上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小木雕。
一个又一个,形态各异的,有小有大。
“后来有一天阿小再次遇见那个路边摊,那人还在兜售诅咒小人。他把那些小人全部买下来了,每一个都重新又雕刻过了。”他拿起其中一个小木雕,上面精细的雕刻栩栩如生。
“每一个小人,都像是她。”
“你看他的手艺很好吧,每一个小人,都雕刻的像是活着一样。”
“像是活着呢。”
丹祖的手指缓缓抚摸过小木雕的脸——每一笔线条所勾勒的眉眼,每一个衣角的翻飞。她的长发,她的扇,她的微笑,她的脸。
墓幺幺视线简单的掠过那些小木雕,依然不吝赞叹:“丹祖大人倒是有一门好手艺,以后就是离开了丹宵宫,还多了一门讨营生的好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