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失笑地轻叹了口气,说:“墓贵子倒是气定神闲,临危不乱。”他视线落在了墓幺幺桌子上的几张纸上,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咒。“张夫人说了杀游一山和他儿子的,是一个绿眼睛的小丫头。可现在看来,你倒是研究起了炼丹。”
墓幺幺并不理会,淡道:“想不到尊贵的赫连倒是涉猎很广,连炼丹符都能看懂了。”
他不置可否。
“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墓幺幺擦了擦手指,猝不及防地已是褪去了一身的懒散。
他没有说话,倒是站了起来走到了花坛旁,气定神闲地好似在赏花——只可惜花坛里枯枝败叶显然这个院子的主人不是什么喜爱花草的人士。
“我这里,没有我爹的小虫子。我们之间的谈话,除了你我,无人会知。”墓幺幺淡淡地扫过面前的花坛。
他依然没有说什么。
墓幺幺轻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这个东西叫囚蹄,久煌海的东西——作用相当于密闭结界,可密音阻识。”
“墓贵子手段倒是不少,怪不得先前只是凭借一颗小小的奇特珠子,就破了枢星台大名鼎鼎的星河界。”
“就那种级别的东西,也好意思自称星河界?呵呵。”墓幺幺嘲意丝毫不加遮掩,收起囚蹄,道:“你可以说了,你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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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窗户旁的赫连苍煜,声音有些冷漠:“侍冥,你太令我失望了。难得我为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就这么浪费了。”
“尊贵的赫连,谁能预料到会枢星台的人出现?我只是告诉了苗家分家的人,墓幺幺会在那里出现而已,本来只是计划让他们出面——可没想到,这帮蠢材,雇佣了杀手就算了,还搬动了枢星台的人……”少女娇憨的声音并没有将她面容上狰狞的表情敛去一丝分毫,反而衬托的那双被杀机浸透的眸里更加的可怕,“计划本来是他们雇佣杀手,我就趁乱带走她,我只需要做个黄雀就好……可没想到,他们还请来了枢星台的人,连我藏身的地方都被他们给预知到了,我也是杀了好几个高手才逃出来的。”
“可恶的,阴险的,狡诈的平陆之人!!就应该把他们的血全部放掉,把他们的肉全部腌成酱肉!”啪——侍冥说的恨恨,哗咔两下,面前的两个花瓶仿佛被空气中看不见的利爪撕成了碎片,陡然破裂。
“那你呢?你这个骄傲的巅海之国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平陆之人的油嘴滑舌满嘴借口。”赫连苍煜毫不留情地驳斥,“说到底我也有过错,竟是没想到枢星台的人原来也想插上一脚。”
“狡猾的平陆之人。”他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的花坛,莫名地想起了一个少女嘴角浅浅的酒窝。
“侍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四日后,就是圣帝赐灵日了,那时,墓幺幺不可能还会藏在霸相府这个龟壳之中。如果这次你再失误——”他望着侍女面色一闪而过的警惧,不知不觉地竟止住了话语,轻轻摇了摇头。
他转过身去,负手望着远处,心绪竟怎也不再安宁。原来墓幺幺说的话,竟是可以影响到自己的吗?那个奇特的少女,一直让他刮目相看无法猜透,伶牙俐齿,却并不令他烦厌。
一切,只等四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