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美的楼台之上,垂帘高挂,串串的红灯随着夜风轻摆,仿佛是前世的乌篷摇出江南的水木,山塘遥远,而此地在眼观的近处。阁中,红花翠草挤挤相拥,推心过血一般,那锥心的疼附地生根,潮笙的目光怔怔的望着那抹身影,一动不动,那身影无比的高大,有桃花飘落肩上,恍惚间,雾气弥漫,十丈青山,落落烟树------
“主人?你怎么了?”踏雪显出担忧的目光。高台之上的严泽极尽华美的装扮,身边相伴的人亦是天人之姿的女子。主人定是伤心了。
“踏雪,冥儿,我们走吧。”他已经寻不到她的目光,这种感受是从来没有过的。比之那个冒牌的墨冉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心口的疼刺的她喘不过气来。无论哪一世,只要她出现,他的目光便如期而至。此刻却视而不见。她在此还有什么意义吗?
“主人,我觉得紫熙不会-----”潮笙阻止他说下去。抱着冥儿先行转身。
“先找一处客栈住下来。”他们的目标不起眼,她自己易容打扮,是严泽见过的模样,所以才有她的伤心难过,踏雪和冥儿都掩盖了气息。一个容貌平常的小姑娘,带着两只小动物。在街上很寻常。没有人会特别注意。
“抱歉,可观,我们这里客满。您到别处打听打听。”潮笙一连问了几家的客栈皆是如此。
“请问,哪里还有客栈?”潮笙拦住一个人,好在这里的夜生活很丰富。不然还没处问去。她这住店的功夫,时间就过去了大半。已经二更天了。
“哦,正街怕是没有了。这几天大庆。各地的人们纷纷都涌向这都城。”那人说道。
“谢谢。”潮笙道谢。
“你是外地来的吧?从这边到后街近一些。”那人好心的告诉道。潮笙也再次的道谢。从前面的一处店面转过去,果然很快到了后街。
“您真来的巧了。就剩下一间上房。”潮笙把房间定上。叫了饭菜在房间里吃。
心想着要怎么知道那曼殊沙华在哪里呢?冥儿也没见过。都是听说来的。墨大墨小也不知道走散到哪里了。这里的时间是如何计算的她不知道,只想着尽快的结束。想到这,心中又是一阵的难受,不管严泽是出于什么原因那样去做,她都觉得刺眼。受不了!
“主人,你听,外面有人说话。”冥儿用大尾巴蹭了蹭潮笙的胳膊。潮笙也听见了。就在窗子外面。
“哎,你说咱们是不是太傻了,帮了他们什么好处没得着。还弄到后街上来受清风。真他妈不是东西!”一个男子骂骂咧咧的。
“谁让人家有靠山呢,咱们这些散修得敬着。来,喝!喝!把这碗干了!”另一个说道。定是在屋子里喝酒。窗子敞开了。
“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这么些的人都跑这来了。凑热闹!”那人仍不屑的说道。
“你是没见着那个漂亮的仙女吧?!那真是沉鱼落雁之容,那个美就别提了。有生之年见上一面保你知足了。呵呵----”
“不就是个女人嘛,老子什么样的没见过,上过的漂亮妞你也不是不知道吧,嘿嘿---”那人猥琐的笑。
“你那根本就没法比。你别不信,明天就见着了,游街的时候把你的眼睛擦亮点。可别掉了眼珠子啊,呵呵---”另一个的声音满是仰慕。
“那究竟是什么人,排场这么大,听说那个男子也不一般吧。”酒意上来了,那男子的声音高了几分。
“那是冥界的王!我说兄弟,你是不是这里的人啊,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从前也不是这样的啊,呵呵----”另一个说他没见识。
“什么叫没见识,我这不是好久没回来了吗,呵呵,那女子真那么美啊,能上手不?”
“上你个头!你不想活了啊,那女子岂是凡人所想,那是仙女!王的女人,你也敢动心思!不想活了!”
“我怎么听说王多年不理朝政,怎么忽然办起了喜事了?”那人问道。
“谁知道呢。这朝政大事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揣测的,看看热闹就得了。来,继续喝!”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潮笙却是听到了心里。
“主人,我怎么听出了疑问来?”踏雪说道。
“他们并不是知情人,不可信。”潮笙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琢磨着这听来的惊闻。严泽是他们说的冥界的王吗?要娶那个女子吗?天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她坐不住了。要去探听探听。
“踏雪,冥儿,你们不要跑远,隐身了也不一定安全,尤其是这一界,我不熟悉。你们千万要注意,别互相等,找不到了,就直接会客栈。”潮笙嘱咐道。
他们分头行动。冥儿的阅历不浅,虽然久未来都城,但是不陌生。他和踏雪一路。她自己则隐身形,去了看见严泽的那个高楼。
夜色更浓,夜露深重。潮笙轻身飞上高阁。
这高阁与之相连的是一大片的楼宇。显然是富有的人居住的。潮笙一个接一个的寻着。几乎都没有什么动静。
夜风有些微微的沁凉。夜色茫茫,她一个人的孤单的走街串巷-----
“快些,姑娘要睡下了。这些花要弄好。”一处闪着光亮的地方传出了声音。
“就快好了,小萍姐,我险些给忘了。”
“你呀,仗着姑娘的好脾气,看我明天不告诉马姑姑去!”
“好萍姐,千万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嘿嘿---”
“好啦,别偷懒啊,这可是姑娘的最爱。”那叫小萍的说完走了出去。
“唉—小人物的苦命哦,曼殊沙华。都说你灵力十足,什么时候能听见我的愿望啊!”
“你有什么愿望?”
“啊!”那小丫头一捂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只有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