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风的院子在靠近镇子边的地方,门前屋后倒是安静,过了两条巷子,便开始热闹了起来,大街上两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小商小贩贩卖的小玩意儿,有农民从家中背来的各种东西,庄稼和手工活儿。
云裳甚少见着这样的情形,眼中写满了好奇。
走了一会儿,便瞧见一个半大的孩子再卖草蚱蜢,云裳瞧着有趣儿,便拿了一串,浅酌连忙付了钱。
沈半雪瞧着倒是有些奇怪:“夫人对这草蚱蜢感兴趣?”
云裳笑眯眯地道:“我孩子两岁多了,锦城没见过这东西,我瞧着新鲜,给他带回去玩儿。”
沈半雪一愣,转过头望向云裳:“孩子?是夫人同柳先生的孩子?”
云裳听她这么一问,便知晓她大抵是误会云裳同柳吟风的关系了,便笑眯眯地解释道:“不是,我同柳先生并非是沈大夫想的那样的关系,我与他,只是知己好友罢了。”
沈半雪眸光一动,想起柳先生几次在昏迷中都还叫着她的名字,且神情那般焦灼。又想起自打这位叫阿云的夫人来了之后,自己才真正瞧见了柳先生的笑,发自内心的笑,每一次都是对着这位夫人的。且柳先生同这位夫人说话的时候,神情中的温柔却是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的。
这位夫人当柳先生是知己好友,只怕柳先生却不止是这样。
只是这位夫人却竟然不是嫁给了柳先生,也难怪柳先生此前会那般落寞地一个人来这偏远小镇,此前他寒毒发作,命在旦夕却也不愿意传信让大夫来,怕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想到此处,沈半雪突然对柳吟风有了几分心疼。
心爱的人嫁为他人妇,想必是极为痛苦的一件事了。
云裳逛了大半日,方让浅酌抱了一大堆东西回了院子,有剪得十分精巧的窗花,有用来演皮影戏的人偶,有蹴鞠用的鞠,有做工精巧的木马。
引得院子里一堆人都跑出来围观了,连柳吟风也忍不住咂舌:“你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什么?”
云裳眨了眨眼,方笑眯眯地道:“我离开锦城的时候,宝儿便让我给他买些好玩的东西回去,这些东西在锦城中都很少见着,他定会喜欢。对了,你身为宝儿的义父,可有为宝儿准备什么礼物?”
柳吟风忍不住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你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敲诈勒索呀,我有一方砚台,你给宝儿带回去吧。”
“那可不行,你这礼物可一点儿也没走心,宝儿才两岁多呢,玩什么砚台,瞧瞧,瞧瞧我都买些什么,这些个东西,才是宝儿这个年纪应当玩的。”云裳摇了摇头,一副决不同意的模样。
柳吟风也没辙,想了想道:“好吧,你让我想想。”
云裳便让浅酌将东西放回了屋,鬼医从屋中走了出来对着柳吟风道:“来,给你把把脉。”
说着便又叫了沈半雪:“你也来,你先给他把把脉,告诉我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