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百官站起了身来,面面相觑了片刻,终是有人站了出来:“这是陛下早朝的金殿,如今也正是早朝之上,为何不见陛下,只见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此举,恐怕是有些不妥吧。”
“本宫出现在这里,自然有本宫的缘由。”云裳神情仍旧淡漠,只略略抬了抬眼:“刘总管……”
“是。”刘文安站了出来,将手中奏折展了开来:“众卿家听旨!”
朝中文武百官见状,忍不住又面面相觑着,见着各自眼中的疑惑,才又跪了下来:“微臣听旨!”
刘文安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随即垂下眼,目光落在手中奏折之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
一听这圣旨开头,便有朝臣猛地抬起了头来,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刘文安,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云裳身上。
云裳早已经料到这圣旨一出,定然会引起各种各样的反应,倒也并不奇怪,只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抬起的头便纷纷都低了下去。
“皇嫡长子,夏承业,俊秀笃学,颖才具备,特册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
“且因朕突发急病,于国事,有心无力,需将养些时日,从即日起,由皇太子夏承业执掌朝政。众必视之如朕!由皇后辅之,诸亲王、长辈佐之,以固朝纲。钦此。”
圣旨念完,殿中半晌没有人作声,几乎落针可闻。
云裳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锦帕,嘴角终是有了几分笑意:“诸位大人,还不赶紧接旨?难不成,还想抗旨不遵不成?”
云裳的话一出,殿中众人终是有了反应,只同左右交换着眼神,却并未有人开口接旨。
云裳倒也不急,只笑眯眯地问着:“诸位大人看起来是不愿意接旨啊?难不成,对这道圣旨有什么意见不成?”
半晌之后,终是有人上前了两步:“回皇后娘娘话,微臣的确是有些疑惑不解。陛下两日未上早朝,刘总管也只是说,是因为夜里处置政事,受了凉起了高热的缘故。这发热,应当不是什么大病吧?为何却突然颁布这道圣旨?”
“若只是立储君也就罢了,自古以来,各个皇帝立储有早有晚,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这突然让太子监国,就实在是有些莫名了。要知道,太子殿下如今上切不到两岁呢……”
此话一出,倒是立即有了不少的响应声。
“是啊,李大人所言有理啊。”
“且这么重要的圣旨,陛下却竟然不在,只皇后娘娘一人来颁旨,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奇怪……”
“圣旨中还让皇后娘娘辅佐太子殿下处置政事,这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陛下已经将近三日没有出现了,该不会是出事了吧?这圣旨,该不会是皇后娘娘自个儿弄出来的吧?”
一开始倒还算温和,只是到了后面,混杂在其中的质问却越来越不客气。
“微臣求见陛下,即便是要接旨,微臣也要亲眼瞧见陛下,才能安心接旨。皇后娘娘一人来颁旨,且还颁的是这样的圣旨,难免令人怀疑,怀疑皇后娘娘是不是暗中加害了陛下,而后假造了这么一纸圣旨,以把持朝纲。”
“且即便是陛下病了,无法处置政事,也仍旧有太上皇,哪里轮得到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智齿小儿来执掌朝政?又哪里轮得到一个旁国公主来辅佐超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