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灏和慕子凌到底是没能门。
多元走后,没过多久,出去打探消息的谢景钰便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从京城一路飞快赶来,风尘仆仆的暗四和落雨。
尽管离了京城后,落雨便脱去了那身繁琐的华服,换上了一身朴素简单的劲装,乌黑的长发亦高高束起挽于脑后,又是素面朝天,不曾点缀一点的胭脂水粉,却仍旧掩盖不去她足以倾城的容颜
这是慕子凌第一次见到落雨,但在看清落雨的相貌时,他也露出了些许的惊艳,不过,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就回了神,收回自己的视线后,他又示意阿临去外头候着,不要让其他闲杂的人进来。
经过了慕子凌几次的‘敲打’,又有多元和福全在一旁不停给他灌输一些作为奴才的思想和守则,阿临到底是真的懂事了些,性格也收敛了很多,不再咋咋呼呼、莽莽撞撞,这会儿,他见了慕子凌的眼神,便乖乖地点了头,然后快步退了出去,站在门口尽职地看门。
屋内。
拉着慕子凌重新坐回上位,燕文灏的目光平淡地落在暗四和落雨上,道:“你们辛苦了。”
暗四和落雨都摇了摇头,又恭敬行礼道:“属下见过殿下,皇妃。”
“免礼。”说着,燕文灏又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看向他们道:“坐下说吧。”
“谢殿下。”道谢后,暗四和落雨便依言坐下。
看他们坐下后,燕文灏才看了看落雨,开口问道:“你可知道,我让你过来,是为了何事?”
抬起眼眸,落雨看向燕文灏,回答道:“属下知道。”
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燕文灏沉默了片刻,淡声道:“既是知道,我便不再重新向你说明了,你的唯一任务,便是回去秦毅身边。”
面无表情点了一下头,落雨认真道:“属下领命。”
“秦毅是苏州富商,又是情报阁的幕后之人,众人皆知,以他的身份,石步原必然是会结交于他,如今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务必要尽快拿到石步原与匈奴勾结的确凿证据,将他绳之以法,整顿好江南官场,瓦解匈奴人的阴谋。”
扫了落雨一眼,燕文灏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稍时,他淡继续道:“秦毅此人的性格孤僻且淡漠,无论是对谁,都不曾倾心相待,除了他家中卧病在床的弟弟,便唯有你……他始终都记挂着你,又不惜出十万两寻你,故而要接近秦毅,又得到他心甘情愿的帮助,便只有你。”
最后的这一句话,终于是让落雨一直镇定自若的模样出现了裂痕,她的神情微微变了变,飞快地垂下眼眸,紧紧地抿着唇,不发一语。
慕子凌不由转头去看她,见状,眼里闪过了一抹怜悯,又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心里亦生出了不少的感慨。
先前,他已经听过多元说起落雨的事了,也知道落雨的过往,他是敬佩她的,为了报仇,可以不惜付出所有,但同时,他却也是替她觉得可惜的。
明明可以不用那么偏激的方法去接近燕文志,但她却像是要自虐似的,选了最为极端的方式。
慕子凌懂得,这或许是落雨提醒自己不能忘记仇恨的方法,但她到底是选错了方法的,这样一来,她的父母和妹妹在酒泉之下,如何能够安息?
他们若是都还在世,定然都是想要落雨过得好的。
低着头,落雨沉默了一会,片刻后,她便敛起了外露的神色,抬起了头,肃然道:“属下定会办成此事。”
“嗯。”
应了一声,燕文灏颔首道:“今日你且休息一日,明日一早,便随我们前往秦府。”顿了顿,他又问道:“对了,京城近来可有事情发生?”
他虽然在京城也留了人,关注京城的一举一动,随时向他汇报,但江南到底和京城相隔甚远,若是有消息要传递过来,实在无法太及时。何况,宫里的那些消息,此番被他留在京城的人,恐怕能知道的甚少,若是宫里有意蛮下,就无从打听了。
闻言,落雨斟酌了一下语句,然后缓缓把京城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说了出来,她道:“殿下您离京后,京城倒是平静了几日,是后来,云将军还在世的消息突然被传出,陛下听了传言,就亲自登了将军府,在将军府亲眼见到了云将军,这才引起了波澜,如今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示意她先停下,燕文灏皱了皱眉,喊声问道:“可有查出缘何小舅的消息会被传出?幕后指使之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