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都拿去吧,这个手稿不能退的。”米灼年说。
乔承铭也没有心情去追究到底能不能退,只是动作很温柔地拿着那只猫,似笑非笑地说,“做的挺好,以后可以给我儿子玩。”
米灼年抿唇,心口好像被棉花堵住,一阵钝痛。
对,就是这样。
他会有妻子,他会向她介绍自己是年少时很好的朋友;
他也会有儿子,也许他的儿子还会叫她一声阿姨,干妈……
米灼年突然不敢往下想了,她几乎是想落荒而逃,“我先走了!”
“明天见。”
“……明天见”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三个字可以这么沉重。
………………
城市中轴,一处静谧的公园。
这个公园曾经是两朝的御苑,所以看起来特别有皇家风范。
在这里,人们可以眺望整片红墙金瓦的前朝建筑群,也可以看到现代都市林立的高楼大墙。
北风狂乱,天幕下降,远方残留太阳如血的红。
她坐在公园假山顶的凉亭上,狂烈的风把耳朵里灌满呼啸凌乱的声音,就像这呼啸而过的十三年,这呼啸而过的青春,这呼啸而过的爱情……
红色的木椅上,两只腿悬在半空,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
良久,她拨出一个电话。
那电话几乎是秒接。
对面是沉默,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米灼年眺望着远方泼墨一般的残霞,突然想起,这座城市的日落她其实看过很多次。
尤其是初中到高中的那三年,为了乔承铭,每天都会在学校的楼道里等上很久。
钟楼里的楼道很暗,余晖透着窗户照射进来,尘粒就会在光线中跳跃舞动,形成美妙的丁达尔效应。
那是电影一样的情节,翩翩少年,含羞少女。就算最终爱而不得,也是一场疼痛却温暖着的独自饮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