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什么,石盏没有说,因为在这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主动进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己方惨败,兵败如山倒,没有一点悬念。
李瀚海忧心忡忡,叹气道,“我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匆忙找了个理由告辞,只是怕那镇南将军贼心不死,况且他手底下有精兵三万五,这支军队用于防守,平乐城必将稳如泰山,怕就怕他会贸然进犯敌军…”
杨廷和急不可耐道,“不行,将军,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我们不能眼睁睁看这种事发生,否则消耗的只会是己方的战力,到时敌军越战越勇,我军军心低落,平乐危矣!”
杨廷和心情沉重,一种不安的想法笼罩在他的心头,犹如被千斤重石所压,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额头上冒着细细的虚汗…
李瀚海当然不能让这种惨状发生,所以在和凌云讨论时,总在附和对方,却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同时心里希望,那恐怖的言论,只是凌云随口一说,没有列入计划当中。
李瀚海低语道,“总之,不管怎样,我都会力谏,让镇南将军打消这个念头。”
杨廷和沉默良久,抬头苦笑一声,最后不得已感慨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在这之后,一连三天,相安无事。
定州城。
敌军副将回特禀报道,“将军,近日平乐城多了数万军队,想来是大乾的援军到了。”
完颜仆散闻言,目光一凝,一道寒光从深邃的眼眸中迸射而出,抬头瞥向回特,脸色略显阴沉道,“数万人?具体是多少人?”
言语简短,却又开门见山,一字一顿,语气冷峻,嘴角浮现出一丝冷意,他那一贯不动声色的面容上,多了一层浅显的凶恶之态,似乎是对于大乾援军的憎恶,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
回特顿了顿,战战兢兢道,“禀将军,据细作汇报,是三万五千人。”
“嗯三万五千人?”
听到这个数字,完颜仆散眉头紧皱,用低沉暗哑的声音问道,“大乾,那里有这么多的兵力?以往几次试探,消灭敌军不下十万,为何到了今日,大乾还能派兵支援?”
回特不疾不徐地说道,“将军,大乾地处南方,土地肥沃,人口远胜我大莽,末将估计大莽人口有上千万,由此末将断言,在富庶的大乾面前,派出几万大军绰绰有余。”
完颜仆散闻言,略作停顿,眼睛一转,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追问道,“上次巴尔杉回大都时,不是说,大乾正在发生内乱,首尾不能相顾吗?怎么这会还能加派兵马?”
回特想了想,分析道,“将军,据巴尔杉上次回大都,仔细算来也有五个月,兴许大乾内乱已经平定。”
提起巴尔杉,完颜仆散冷哼道,“哼!巴尔杉这家伙,自恃自己是大莽第一勇士,向来目中无人,如今却死在了羊群,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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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特没有搭话,因为他知道,完颜仆散向来看不惯巴尔杉,可论单打独斗,又不是巴尔杉的对手,所以心里憋了一股气,如今巴尔杉一死,完颜仆散在大莽再也没有对手。
沉默片刻,回特还是附和道,“将军说的没错,巴尔杉果真是愚蠢至极,好好的马上将军不做,非要做使者,说什么做使者,可以更好侮辱乾人,现在倒好,做个使者,反倒将自己给赔进去了,简直愚昧无知。”
“哈哈哈…”
恭维的话,使得完颜仆散哈哈大笑。
两人寒暄几句,其实就是回特拍马屁,拍得完颜仆散心情愉悦,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随后,完颜仆散指着地图道,“你说,本将军要是进攻平乐,破城的机率有多高?”
说到军事,回特也认真起来,“将军,末将以为,倘若没有援军,以我军的威势,有八层的把握可以破城,只是平乐城如今多了三万五的援军,我军破城的机率不足一层。”
完颜仆散眉毛凹陷,轻声低语道,“成功破城的机率这么低?”
巴尔杉身亡,大莽举国震惊,大莽可汗更是急于要为巴尔杉报仇,同时也是为了能在大乾身上多捞好处,这才同意他发兵的请求。
因为三年前吃了败仗,完颜仆散早就想发兵攻打大乾,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上一次大乾发生内乱,大莽见有利可图,立马派军兵临城下,让他吃惊的是,上一次的进攻,大王竟然没有让他挂将,心里愤怒至极,但又不敢发作出来,终于这一次,轮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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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上一次的进攻,巴尔奇夺得大乾定州和益州数十座城池,完颜仆散才迫不及待想要建功,洗刷三年前耻辱的同时,也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巴尔奇差。
巴尔奇能做得到事,他也能做到,甚至能做的更好,他甚至想将平阳攻下,好让大王以及大莽群臣知道,自己才是大莽第一猛将。
只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完颜仆散没有当初那般目中无人,尤其是巴尔杉身亡,顿时让他警惕起来,不能犯低级的错误,所以大军到达定州之后,才迟迟没有发起进攻。
事到如今,他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
正因为自己的小心谨慎,按兵不动,丧失了夺取平乐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