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女人有什么手段,能让蓝先生另眼相看,霍轻舟就不知道了,他也懒得知道。
岸上的人已经散了,许小满无端被骂了一通,倒也不生气,不但赔给云娘一桌酒席,还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无论丢的是什么,云娘都不用管了,找东西的事包在他身上。
见没有热闹可看了,霍轻舟和小鹿便回到了琼花台旁的那处价值不菲的古宅里。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霍轻舟便和小鹿离开了扬州。
霍轻舟是杀手,杀手若是不冷静,一般不会活得太长。
去了一趟江边,霍轻舟的心里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十几天的谋划,他根本抓不走云娘,即使抓了也带不走。杀人还行,可是杀了还有何意义?
霍轻舟没有再回福建,而是又回到能冻死他的杭州。
小鹿万般不愿意,可是为了那枚牌子,她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霍轻舟来杭州是找展忱的,扬州的事情只能找展忱,难道还要靠那位一团和气的展悦吗?
展忱沉思片刻,问道:“你想如何利用我?”
这话说的......
霍轻舟也不觉脸红,他道:“剿匪啊,你在江苏还有一万兵马,你要剿匪谁还能拦得住你吗?等到弹赅你的折子递到京城,你也已经剿完匪了。”
展忱被他给气乐了:“为了一个扬州的一小撮人,我就要打草惊蛇?然后你得了你想要的,再让我自己收拾烂摊子,你利用我的同时,最好写封信问问令妹,看她让不让你利用我。”
霍轻舟想都没想,便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牌子,送到展忱面前:“若是把这牌子拿给展怀,他一准儿没见过,可是你呢,你兴许是认识的吧。”
展忱一怔,拿过牌子举起来,目光平视,霍轻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展忱是在辨别真假,他果然是认识的。
片刻,展忱便把牌子交还给霍轻舟,问道:“从何处得来的?”
“就是那个云娘手里,和我们家的族谱放在一起。这是荆陆的东西吧,怎么会落到花船上?对了,荆陆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别告诉我,那是病死的。”
展忱看着他,牵起嘴角笑了笑:“荆陆不是展家派人差的,不过当年我们家也的确派过人,但是荆陆很难对付,我们家派去的人全都失败了。后来他忽然死了,我们还曾怀疑是太皇太后动的手。毕竟荆陆一直不为太皇太后所用,太皇太后想要除去他,也说的过去。”
“你们展家都杀不掉的人,太皇太后有那个本事?”
“是啊,没有,所以后来我们又怀疑是谢家的人,为此还曾派人去过关外,之后便不了了之,直到五弟说他要娶令妹,我们这才有了谢家人的下落。”
霍轻舟道:“荆陆追杀我们家很多年,其中肯定发生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比如顺王。”
展忱是个聪明人,霍轻舟一说他便立刻明白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荆陆和太平会是有关系的?”
“不是太平会,只是顺王,也就是太平会的老主人蓝先生。”霍轻舟解释说道。
所有的一切,直到现在才明朗起来。
为什么锦衣卫在洛阳满城搜查谢红琳的时候,翠娘子会出现;为什么赫刚领旨到河南剿张宝辰时,会与当地卫所发生冲突,致使官军连连败退。
因为荆陆和顺王早有过往,而赫刚是荆陆的养子。
赫刚在金陵做的一切,抓捕君子议的读书人,公然抗旨,并非是他独断专行,而是他在与太平会合作,不,他是在与蓝先生合作。
庆王的事是赫刚揭发出来的,那么也就证明了,从一开始,蓝先生就是想通过赫刚之手,把庆王踢出局!
蓝先生想要的,是庆王的儿子,而不是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