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需要磨骨，可能会有些痛，二皇子忍耐一下。”谢太医道。

“嗯，谢太医尽管动手，我没事。”齐昊点头。

断掉的骨头已经长了个把月，又因为一直固定，所以平日里齐昊并不会有痛感。但此时夹板去掉，只被人用手拖着，再加上太医们需要清楚骨头此时的状况，手下的力道便不会太轻。因而只片刻功夫，齐昊的额头就开始冒冷汗了。

“二哥，是不是疼得厉害？”齐晏轻声问道，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会已经坐在床边为齐昊擦汗了。

“无妨，还能忍受。”齐昊挤出个笑来。这疼痛比起当初断骨那会已经要好很多了。

三个太医轮流摸了骨，便给齐昊重新把手固定好，这才退到一边。

“如何？”宏正帝问道：“你们三个都来说说？”

“断骨处已经在愈合，但好像错位了。”一位太医道。

“臣也摸到错位了，所以二皇子的手臂是弯曲的。”又一位太医道。

两位太医诊断一样，这与从西北回来的太医说的一样。宏正帝又把目光看向了谢太医。

“臣也摸到了错位，还有，”谢太医顿了一下，道：“骨头碎片。”

慕嫣然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词：粉碎性骨折！

这可是古代，又不像现代那样能做手术，把碎掉的骨头取出来，然后打上钢钉啥的。齐昊这骨头碎片残留在里面，长不好也出不来，等去了夹板，那手还能用么？难怪说会残疾。这样的右手，以后恐怕只能当摆设了。

“可有法子治？”宏正帝不死心的问道。

“如果只是错位，还可以敲断重新正骨。但现在这样，臣治不了。”谢太医回道。

另外两个太医不用问，看那为难的脸色也知道没法子。

皇后已经忍不住在悄悄抹泪了。齐晏攥紧的手指也是骨节发白。

宏正帝脸色很难看，心里憋着火却不能发。宫中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基本就没希望了。

反倒是齐昊，此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冲宏正帝笑道：“父皇，儿臣无事。儿臣还有左手。”

他这话听得人越发心酸。连长公主都不由扭开头去，怕忍不住掉泪。

慕嫣然也很难过。她可以想法子逗齐昊开心，可以鼓励齐昊说天下多的是左撇子。但残了就是残了，以后的生活中，齐昊会遇到很多不便，这都是旁人不能为他分担的。

“一群庸医！”宏正帝还是忍不住怒喝了一声，“都给朕滚！”

“臣等告退。”谢太医带着另外两人退了出去。他们也能理解宏正帝的心情。换做是自己儿子这样了，也是一样的心情。

“皇上，别当着孩子们的面发火。太医治不好，不代表民间没有能人异士。”长公主劝道。

“父皇、母后、姑姑，还是别大张旗鼓找大夫了。我的手应该就这样了。其实在西北的时候，木将军和盛将军已经找过很多大夫给看过了。”齐昊平静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