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见叶媚的双手缠绕着自己脖子实在太紧了,不由地心中一急,忽而灵机一动,把叶媚给扑倒在地上。
眼见这么个扑倒的动作,徐子晖觉得自己的目的应该是达成了,当下高兴死了。
然后嘱咐书童党参赶紧去找人过来一道看戏,特别是那个叶媚的兄长叶溯。
可是当叶溯等人一一赶来的时候却看见自己妹妹叶媚和白娉婷坐在莲湖附近的亭子里说话。
徐子晖去了一趟茅厕回来,顿时傻眼了,什么?什么情况?
如何和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相差太远了?
姓白的竟然和叶溯兄妹俩关系很好,还热情的交谈呢?没有他想象之中的暴打?
白娉婷瞅了瞅远处徐子晖探出来的脑袋,心中冷笑。
让你偷窥!
徐子晖只觉得鼻尖一真莲花清香吹过,他忽然下身一凉,啊,裤子自动掉下来了。
“少爷,少爷,你的裤子掉了!”党参站在一侧冲着徐子晖喊道。
“你的裤子才掉了呢!”徐子晖没好气的斥道,谁料徐子晖这话刚落,他的书童党参的裤子也给自动掉了下来。
“啊——”党参尖叫起来。
白娉婷一瞧他们主仆配合的可真好啊,都脱裤子了,这是好事啊!
绝对是白鹿书院的第一桩丑闻。
其他学子们还以为有奸情可看,搞半天是有可能龙阳的两个男人,于是令狐旦等人看着徐子晖的目光里带着鄙夷和不屑。
要知道在古代,人们的观念并不如现代人开放,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是很看不起有龙阳癖的人。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主仆俩玷污咱们白鹿书院的名声,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了!”已经有义愤填膺的学子喊着要闹去书院高层那边了。
“是啊,是啊,平时看着徐子晖还说别人龙阳的八卦,原来说的是他自己的轶事。真是没有想到啊!”
“真是不要脸!和自己的书童搞起来了,啧啧啧,那书童的臀那么瘦,还没有一只猪头重呢。”
“是啊,好得找个面如冠玉的男学子吧,哎,真是暴殄天物……”
徐子晖听不下去了,一张白皙的俊脸顿时被气的通红,这是他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次受此侮辱。
该死的,他这算什么!
徐子晖匆忙套上裤子,还催促党参别光顾着落泪,快点儿穿上裤子啊!再这么迟钝下去不穿裤子,等下被更多的人瞧见了,自己和党参的面子里子可都掉光光了。
他很怀疑刚才一阵妖风就是白屏庭那小子施了个什么邪术才导致他们主仆俩都脱了裤子的。
耳边都是学子们纷纷奚落他的声音。
党参年纪小,也不过十一二岁,如今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连跳河寻死的心都有了。
党参虽然有心计,可大抵还是一个孩子啊!
瞧瞧他哭的那个伤心样儿,徐子晖忍不住骂道。
“别哭了!你是娘们吗?我告诉你,娘们才哭!今儿个咱俩是被人反将了一军!”
徐子晖可不是个笨蛋,一下就想明白了,如今他和白屏庭是有嫌隙的,那么想来想去,就只能是白屏庭想要对付自己。
只是他记得买通了叶媚那屋子王婆婆的膳房,他让书童党参去给王婆婆送眼药,因为王婆婆眼神儿不好,打听了这些后,徐子晖才绞尽脑汁布下了这个局的。
党参偷偷的潜入膳房,偷偷地给叶媚的粥里放了一小包徐子晖自己配置的慢性媚药。
只是刚才叶媚和白屏庭有没有发生关系呢,自己可是离开一会儿的,谁让自己内急呢。
令狐旦,叶溯等人的冷嘲热讽让徐子晖更是把白屏庭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可能是有学子去说给夫子们听了,陆夫子和张夫子赶了过来,把一拨学子吼了一声,随后开口让他们赶快回医堂里呆着去。
“这儿怎么有女学子?”张夫子瞧见叶溯身边的叶媚后,不悦道,他是担心白鹿书院出了那种男学子和女学子胡搞的传闻,适才脸色阴沉呢。
“张夫子,这是我的妹子,她在女子学堂上学的,刚才她说她的一条帕子在这边掉了,让我过来陪他一道找找,我就想我一人找可能找的不全面,方才约了好友白屏庭一道过来的。”叶溯解释道。
“是真的捡手帕?”张夫子不相信。
“是真的。”白娉婷笑的很无害。
“张夫子,他们在撒谎!他们不是来拣手帕。是白屏庭和这个女学子私相授受,叶溯帮他们打掩护!我和我的书童刚才全瞧见了。”徐子晖可不认为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白屏庭。
张夫子闻言和陆夫子面面相觑后,然后冷飕飕的目光看向白娉婷,他问道,“徐子晖说的怎么和你们几个说的不一样呢?”
傅琰雪站在一旁真想上前去和张夫子解释,白屏庭是女的,叶溯的妹子也是女的,两女的怎么私相授受啊?
所以傅琰雪唇角抽了抽,但是在白娉婷递给他的警告眼神后,他只能嘴唇动了动,啥也没有说。
“张夫子,他一作弊的,大家能信他的人品吗?”叶溯冷笑道,幸好自己来的及时,自己催动内力冰住了妹妹体内媚药药效的蔓延,且白娉婷也说等这桩事情结束后,她会赶快研制出解除媚药的解药的。
张夫子一听叶溯说这话,觉得对啊,这有作弊前科的人,自己怎么好去相信他说的话呢?没准儿是挑拨离间呢。
于是张夫子和陆夫子面面相觑更加觉得叶溯这话有道理了,于是以污蔑同窗的罪罚徐子晖去思过堂思过了。
白娉婷等人松了一口气,之前白娉婷觉得徐子晖顶多怀恨在心,却不料他这么坏,想要用毁了女孩子家的清白来陷害她,倘若她真是男人,这把持不住的话,岂不是害了叶媚。
白娉婷三日后给叶媚弄出了解药,早晨去上学的时候暗地里交给了叶溯。
晌午,她就听到了好消息,叶媚体内的媚药已经全速清除了。
白娉婷悬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否则她真是寝食难安。
自此,叶溯对白娉婷很关照,倘若白娉婷不想写夫子交代的作业,叶溯一律代劳完成。
比如叶家人给叶溯兄妹带来了美味的吃食,叶溯也会主动分一半给白娉婷吃。
“叶溯,你对我真好。”白娉婷手里拿着叶溯送给自己的一盒香芋酥,笑着对叶溯说道。
“你谢我做啥,如果不是你克制的住,我妹的清白早没了,往后嫁不出去,岂不是我养她一辈子的事儿,相对于这件事,我对你的好还不够呢。”叶溯这厮还挺知恩图报的,听的白娉婷笑死了。
白娉婷怎么能说恰好我是一女的,倘若男的,如何克制的住?
一转眼到了白鹿书院放寒假的日子了。
大清早,白娉婷带着白婉婷坐马车回去了建在沈家村村尾的宅子。
“姐姐,咱们好久不回来住,这里的冬天也太冷了。”白婉婷双手搓了搓说道。
“是啊,真太冷了,可是这也是咱们的家,可不能不回来啊。再说明天,咱们三哥带了铺盖卷也会住咱们家来的。等他一来,你不懂的可以问他了。我瞧着三哥做的诗词歌赋挺好的。”白娉婷拿着扫帚清扫着宅子的里里外外。
“这沈里正也真是的,咱俩给他送了不少礼物拜托他帮忙看宅子,你瞧瞧,这家里哪一处不是灰尘啊。”白婉婷不满的说道。
“有点灰尘也是正常的,这又不是他沈里正的家,他平日里来望上一两眼也算对的起咱俩了,你瞧他听说咱俩寒假里回来住吧,还送来了一筐子山芋呢。”白娉婷让白婉婷不要太计较了。
“姐姐,我最近可不想烧山芋粥吃,咱们换别的做着吃吧,比如你说的腊八粥!”白婉婷兴致勃勃的说道,也怪白娉婷一路上和她说的一些风俗人情,于是白婉婷便记住了,一到家里,就说想做腊八粥吃了。
“好的,只要你不嫌麻烦。”白娉婷笑道。
“娉婷丫头,娉婷丫头,听说你回来了。我给你送一篮子青菜来,是自家种的。”张氏拉着张狗剩的手,另外一手挽着篮子,往白娉婷的宅子里这边走来。
“谢谢张婶。”白娉婷面带笑容对张氏感激道。
“你要真想谢我的话,你帮我诊诊看,我这身子可还能再生吗?”张氏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问道。
“乡里乡亲的,这有什么?我给你瞧瞧就是了。”白娉婷让白婉婷给张氏倒了一碗茶水。“我们刚回来,家里有点脏,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狗剩弟弟,给你吃果子糖,可好吃了,是水果味的。”白婉婷拿了两粒果子糖给张狗剩吃。
张狗剩一开始有点害怕,后来在张氏的催促下,张狗剩就伸手去拿了。
“谢谢婉婷姐姐。”张狗剩接过果子糖后冲着白婉婷感谢道。
“狗剩好像变乖懂礼貌了。”白娉婷对张氏说道。
“那也是你们姐妹俩对他好,再说了,他这年龄大上去,还不得懂事些吗?”张氏很享受白娉婷对她儿子的表扬,瞧瞧她乐的合不拢嘴呢。
“对了,娉婷丫头,你听说了吗?”张氏神神秘秘的对白娉婷说道。
“什么?”白娉婷听了张氏说的半截话,顿时一头雾水。
“就是你那大嫂,顾氏——”张氏依旧只说半句。
“难道是被我大哥给休了?”白娉婷猜测道。
只不过张氏摇摇头。
“张婶,你别吊我胃口,你倒是快说啊。”白娉婷笑着催促道。
“娉婷丫头,原来你还不知道啊?”张氏笑眯眯的说道。
“张婶,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和咱们姐妹俩说吧。”白婉婷一手捏着扫帚,一手拿着簸箕,她抬头看向张氏,笑盈盈的问道。
“是这样的,那顾氏想要和你大哥闹和离呢,还想让你大哥还她嫁妆以及再给她三十两银子,还说小石头也归她,否则她是不会答应被休的!”张氏这话把白娉婷和白婉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如何会是顾氏要求和离?”白娉婷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顾氏提出来和离?怎么也得沈虎郎主动提出来和离吧?
“我听说顾氏的大姐给顾氏介绍了一门好亲事,人家等着她和离了带着小石头嫁过去呢。”张氏伸出手腕让白娉婷给自己诊脉。
“是真的吗?”白娉婷有点儿不太相信。
“这顾家大姐咋是拆姻缘的?”白婉婷也忍不住评论来了。
“那我大哥有没有赞成和离让小石头归顾氏啊?”白娉婷心想这个古代是没有完整的婚姻法的,也不知道沈家人会不会把小石头给放手?
“小石头好得是沈家的独苗,你父母肯定不赞成的。”张氏接口说道。
“不至于吧,我二嫂周氏不是怀上了吗?他们又会再有孙子的啊!”白婉婷说道。
“婉婷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这肚子的事儿谁说的准呢?万一这周氏的肚皮不争气生个丫头片子呢?”张氏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婉婷姐姐,还有果子糖吗?”张狗剩津津有味的一下吃掉了两颗果子糖,再伸手问白婉婷拿。
白婉婷又给了他两粒,“这是最后两粒了,狗剩弟弟,你可不能多吃,我姐姐说这糖果多吃了容易蛀牙。”
“哦。”张狗剩答应了,然后他蹲下去,去摸老黑狗那身黑亮的皮毛,一边摸一边说,“老黑挺喜欢我的。”
“我家老黑乖着呢。”白婉婷说道。
“张婶,你说的也对,那么我大哥和那顾氏可和离成功了?”白娉婷好奇道。
“没有呢,这小石头的归属问题可麻烦了。”张氏摇摇头。
“张婶,我给你开几幅药,等下你把药方带回去,让你男人跑一趟镇上药铺去抓药,你若按照我开的药方吃药了,保准你一年之内这肚子里有好消息。”白娉婷对张氏笑盈盈的说道。
“太谢谢你娉婷丫头了,哎,我也没好意思让男的郎中瞧,我就盼着你快点儿回来。”张氏笑着说道。
“那我大哥不是可以休了顾氏吗?”白婉婷说道。
“是可以休了顾氏,可是顾氏不答应啊,这会子还赖在沈家没走呢!”张氏接过热茶喝了半杯润了润嗓子,吐沫横飞的说道。
“倘若真的照着顾氏说的和离,还加上一些给顾氏的银子,那三十两对我大哥来说也不是小数目啊。”白娉婷倒是为沈虎郎发愁了,沈虎郎一般去村里人家打打短工,又么去地里干活,身上能存什么银钱?
还搭上这么个讨人厌的娘子,沈虎郎的命赛过黄连的苦了。
“要说最后悔的是你那祖母,她啊天天被顾氏气的饭都吃不下,据说之前好好的身体,现在被顾氏气的皮包骨头了,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如此消瘦。”张氏说道。
“谢谢张婶告诉我这些。”白娉婷感激道,这么说,沈家这是出事了。
怪不得在白鹿书院里接近书院放假那几日,她有几次看见三哥沈平郎,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不是他是在为沈虎郎的事情烦心?
白娉婷收下了张氏送来的矮脚大青菜。
只不过张氏临走的时候,白娉婷做主送了一坛子咸菜给张氏,说是自己腌的。
张氏于是收着白娉婷写的药方和一坛子咸菜,带着儿子张狗剩高高兴兴的回去了,临了还让白娉婷姐妹俩经常去他们家走动走动,叙叙邻里情。
白娉婷笑着答应了,还把张氏母子俩送出门。
等白娉婷回来后,白婉婷对白娉婷说道,“姐姐,张氏告诉我们这些是什么意思?”
“随便怎么样吧反正咱俩这是搬出来了,这沈家真要有什么风浪也波及不到咱们家来。”白娉婷淡淡道。
“说的也是,但是姐姐,我觉得咱俩还是要防上一防的,万一顾氏欺人太甚来找我们的茬呢?”白婉婷觉得顾氏远比田间的毒蛇来的恐怖。
“她敢!她要来咱们家找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养了老黑和小花,可就是等它们俩一展所长吗?”白娉婷笑的自信。
老黑狗和小花猫好似听到了白娉婷说的话,都一个个昂首挺胸的样子,倒是把白婉婷给逗笑了。
“我们家狗和猫可都是有灵性的。”白婉婷点点头附和道。“对了,姐姐,这一篮子青菜可怎么处置啊?”
“青菜粥,炒青菜,青菜炒肉丝,你瞧着办吧。”白娉婷一边说,一边把屋里的尘土给扔去外头,然后摊开了红纸,开始剪窗花。
“姐姐,我们一起剪窗花吧。”白婉婷拿着剪子走了过来,坐白娉婷对面,拿起方方正正的红纸,拿着剪子灵巧的在剪纸上穿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