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见到媳妇含羞带怯的脸,宛如盛夏天开得娇艳欲滴的荷花,只待有缘人伸手采摘,李大郎看得眼都直了,久违的滋味惹得他内心激荡,简直要把头点得快垂到地上。除了刚成亲那两年,媳妇时不时有个羞涩样,现在彼此熟稔极了,她早已经褪去小媳妇的生涩稚嫩,慢慢往彪悍的农家妇靠拢。说来,他还挺怀念媳妇以前的模样呢。
李大郎抓着何元慧的手,久久不放,半响才道:“我哪时候舍得让你生气了?别说眼睛栓住,我浑身上下哪怕是一根毛发,那也是你的呢。你只管放心吧,我保管不让旁的人捡了去。”
没说尽兴,他连忙加了一句:“旁的人一根毛发也别想捡去。”
这话简直是肉麻到新境界了,可却把何元慧哄得心花怒放,当即噗嗤一声乐道:“我呸!你当自己是那金银做的呢,谁耐烦捡你那不值钱的毛发。”
李大郎跟着乐呵呵,早年刚成婚时,他常说些甜言蜜语逗得她喜笑颜开,近年来却少了,他忙着家里家外,她亦琐事一堆,还有两个小子要她操心。不假思索,李大郎张嘴便道:“我这不值钱的毛发,早就有主了,旁的人想捡也捡不到呢。”
说着,李大郎特别具有烂漫情怀的扯下两根自己的头发,递到何元慧手里,眼里熠熠生辉道:“你想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哪怕是我这颗心,也可以摘给你呢。”
何元慧赶紧四下扫一眼,发现家人都不在,瞬间将提着的心放下,脸却如火烧云似的,她伸出脚不客气的踢了一下丈夫,捂着脸骂道:“又尽胡说八道些臊死人的话,呸!呸!呸!你赶紧家去罢。”
李大郎由得她连踢两脚,只抬头望向咬着牙骂人的媳妇,她脸上尽是娇羞,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但眼角眉梢却遮挡不住妇人的风情,女子所能拥有的美好东西,她哪儿也没缺,真真是好看的紧。
“还不走?”何元慧掐腰催促。
李大郎窘着脸,连忙往门外走两步,何元慧却又把人叫住:“回来!”
李大郎立时停下脚步,很快偏过头,笑嘻嘻的跑到媳妇跟前,何元慧重新给他理了理衣裳,又轻柔的给擦下脸,才道:“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忙完田里的活,记得早点来接我们家去。”
刚才已经对丈夫很不假辞色,她明白适当的柔情还是要表示的,话语里更是饱含浓浓的关切之意。
李大郎重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