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依偎在他怀里,秀眉紧锁,叫人看着都觉得替她难受。
赵行连声音都冷下去:“御医呢?再去催!”
为着姜莞身体不适,钦差卫队全都停了下来。
赵行抱着姜莞回了自己马车上,当然要比魏宝令那驾车宽敞又明亮。
此刻姜莞躺在赵行怀中,赵行怕她不舒服,还取了白兔毛的绒毯给她铺在身下垫着。
胡御医着急忙慌赶来的时候,鬓边还能瞧见汗珠。
他上了车,赵行一摆手,也不叫他请安见礼:“王妃从方才起就干呕不止,别弄这些虚礼,你赶紧来瞧瞧王妃这是怎么了。”
裴清沅和魏宝令都坐在马车里,赵然与姜元瞻则等在马车外。
胡御医连连应是,忙去切脉。
大约不过一刻而已,胡御医面色一喜,收回手来:“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赵行黑着脸:“王妃眼下这般不适,你说什么恭喜!”
“王妃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只是月份太小了,尚且不显。”
胡御医拱手做礼,连语气都欢喜起来:“按说寻常妇人有孕,多是到了三四月时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干呕恶心,会有诸般不适,吐的难受。
可是这个事情总归是因人而异。
许是王妃体质特殊,所以一个多月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反应。
并没有什么大碍的。
只是这样的反应是难以避免的,微臣只能开了方子替王妃舒缓一二,却没法子压制下去。”
赵行瞳孔顿时放大了,心下还不知是何等的雀跃欢喜。
在场众人,无不欣喜若狂的。
连姜元瞻都背着手在马车外来回踱步,眼角眉梢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姜莞是极意外的。
她的手落于小腹之上,抬眼去看赵行:“我有孩子了?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她一面说,一面去牵赵行的手,两个人大手与小手交叠着,一起落在姜莞的小腹上。
赵行欣喜之余,仍有理智。
他沉稳着去问胡御医:“那王妃这样的症状会持续多久?”
胡御医也面露危难之色:“这也是因人而异,或十天半个月,或长达一两个月,也可能明日起王妃就再没这样的症状了,微臣……微臣实是说不准。”
赵行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胡御医也心下害怕。
魏宝令打着圆场,笑盈盈问道:“御医,王妃的身体可有碍吗?眼下我们还要赶路,这舟车劳顿,于王妃怀胎可有什么影响吗?”
赵行听了这些话,面色倒是舒缓下来,然后侧目去看胡御医。
胡御医心下感激起来,忙不迭回道:“无碍的,王妃娘娘怀相极好,都说妇人有孕前三个月时候没坐稳胎,最容易出事,可王妃一切都好,大抵是王妃身体底子好,素来康健,故而这虽说是王妃的第一胎,脉象却极好。
至于说舟车劳顿,也是无妨的。
微臣会给王妃开上一副安胎的方子,每日按照这个来吃,路上只要不过分颠簸,不会磕着碰着撞着肚子,便没有妨碍的。
王爷和女郎们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