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最爱她这样儿,作势从手腕上脱下那只红翡圆条镯子往姜莞手上套“这个拿去,顶你表姐那红包好几个了!”
好几个可不止。
这是极品红翡,价值几何,姜莞还是心里有数的。
不过长者赐不敢辞,她也没打算辞。
那圈口太大了,套在她手上她戴不住,索性拿在手里,丢开姜氏,只抱着魏氏一人“还是舅母最疼我!正好,等下午去打牌,我就不怕输钱了!有舅母这只镯子,我就是打上个七天七夜,也够输的!”
这话逗得一屋子人哄笑起来,连挪去了西次间下棋的昌平郡王和顾怀章也跟着笑的爽朗。
顾怀章甚至调侃她“你就那么没出息,年年打牌都是你输,也不知道争气些,赢上一年!”
等众人笑过一场,姜氏与魏氏去说话,要放孩子们自己玩去,云杏打了帘子进门来。
姜氏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的锦盒,眼下隐有笑意。
连魏氏都噙着笑扫量姜莞。
反倒把姜莞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辰送礼上门,又单只备下一份儿还不怕失礼的,除了赵行,再没别人。
果然云杏拢着桃红夹袄上前蹲半礼,把小匣子稳稳当当抱在身前,回道“宫里派人送来给表姑娘的,二殿下说,这算圣人赏赐,叫表姑娘晚上赴宴时候正好用得上。”
姜氏掩唇笑“难为他,大过年的送个礼,还要怕人恼,得巴巴的去求圣人。圣人这会子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
一面笑,一面轻推着姜莞过去“去看看,给你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姜莞小脸儿难得通红一片,只往魏氏怀里躲,就是不去开那锦盒。
魏氏抱着她,叫云杏“你打开我们看看。”
云杏欸的一声开了锦盒。
通体透润的红碧玺簪,雕成梅花模样,正好似一枝凌寒盛放的梅,偏又为着这份心意,将红梅孤傲打散,重添上几分人情暖意。
是很讨小娘子喜欢的礼物。
而且红碧玺石虽不难得,但要这样极品的红碧玺石,就是宫里,一年到头也贡不上多少。
怪道要说是圣人赏赐呢。
否则这东西姜莞可怎么轻易带出门去呢?
她偷偷看了两眼,满眼喜欢。
魏氏松开她“正好,今儿进宫给你挑的是天青色的袄子,那些金簪银钗太俗,白玉簪子又太素,可见二殿下心细,你妆奁匣子里不就正缺一支红碧玺的簪子,这不就给你送了来?”
反正她跟赵行的婚事已经是定下的,对外虽不过明路,家里却都知晓。
今儿过年了,一家子高兴,做长辈的就没了长辈样,那这个打趣起姜莞来,不遗余力。
姜莞撇着小嘴嘟囔起来“您怎么这样呀!”
裴清沅看她实在不好意思,屋里又有这么多表兄弟在,上前去半搂着她“姨母与舅母再要说,我们珠珠这张脸就要熟透啦,今儿怕也不用这根碧玺簪子来点缀,她脸上的红晕颜色就足够装扮的!”
姜莞轻捶她“你也笑我!”
裴清沅拉下她的手“不笑你,快把东西收回去,咱们去打牌啦。”
姜莞冲着努嘴扮鬼脸,姜氏与魏氏对视一回,也笑着摆手叫她快去“杵在这里,显摆你的簪子不成?又不叫我们说嘴,还不快跟你表哥表姐们走吗?”
于是她让长宁收下锦盒,又与裴清沅等人与长辈们再辞一礼,从上房院堂屋退了出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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