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未曾听她叫上一声“二哥哥”,赵行竟差点儿没稳住。
他垂在身侧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拢在一处搓了搓,笑看她道“我听到了,不怕。”
屋中三人面面相觑,登时傻眼。
姜莞是属狗的吗?变脸这么快?她方才高喊着抓人可不是这副语气更不是这样的态度!
可门外赵行俨然一副要给她撑腰到底的做派,此刻更是把人护在身后,完全是把姜莞放在他羽翼之下保护起来的。
先前那蓝衣小郎君妄图解释“二殿下……”
“你们自己跟我的人走,还是让我的人押着你们去京兆府?”
话中更添不耐,从语气到赵行脸上的神情,全都是漠然。
一旁绿衣小郎君白了脸“二殿下,我们方才实是……是一时口舌之快,可……可也不至于要将我们押送京兆府,我们跟大姑娘赔礼……”
赵行历来算是好说话的,但是那些话实在刺耳,他乍然听闻时,胸腔填满要杀人的冲动。
再见小姑娘红着眼尾说挨了欺负,他哪里还有那么好的性子。
她独身一人时还要强撑着,不能跌了沛国公府脸面,同这些混账理论上几句,实在叫他心疼坏了。
“景双。”赵行沉声,“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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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景双带人押了那三个纨绔走,姜莞拉上赵行回到自己的雅间中,才想明白,他也许就是专程来找她的。
她亲给赵行倒茶,规规矩矩放到他面前去,笑吟吟的问他“二哥哥不是才随圣驾回銮吗?怎么这时辰到云祥戏班来?”
赵行看着她忙碌的那双手,缓声解释道“大兄与我去给母后请安,三郎的事情传开后,母后怕父皇动怒伤身,叫大兄带着我去劝劝。
大兄怕我心软真给三郎求情,就让我先出宫,他自行往福宁殿去了。
我到郡王府去寻你,郡王妃说你出门听戏,我才过来找你的。”
赵行把爱意刻在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明明被她刻意疏远了这么久,出了事还是想先去看看她究竟好不好。
她前世得傻成什么样,捡个垃圾捂在怀里,把明珠珍宝亲手糟践。
她从来没有跟赵行解释过这件事,前世哪怕成婚后,赵行因为知道她爱慕赵奕,不想她伤心,陈年旧事从无一日提起过,她则更加不会主动开口。
念及此,姜莞一板一眼同他说“我说我没有为了三殿下投塘,也并没有对他情根深种,旁人误会不要紧,二哥哥信不信我?”
赵行见她那样认真,想她素日里把喜欢二字写在脸上待赵奕,舌尖发涩,涩入心头。
他最终还是抬了手,落在她头顶“我自是信阿莞的。那些人吃了酒的疯话你不用理会,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他声色平平,但姜莞还是能听见他的隐忍与克制。
她说什么赵行都会信的。
姜莞心头笼上一层阴霾“二哥哥信我就够了。”
赵行嘴上说信她,心里未必真的信。
她曾实打实的喜欢赵奕好几年,事实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但她今生有一辈子的时间抚平赵行心间的伤痛。
她这样甜糯可爱的小娘子,足够挤走他心头所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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