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特地让人备了些热水,他动作轻柔地将临风放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解着湿透黏贴在身上的外衫,神情淡然。
试了下水温,刚好,才放心地将临风放进了热水桶里,自己也褪去了外衣跟着进了木桶里,拿着布巾,一丝不苟地给临风擦洗着,将脸上的,发丝上的淤泥一一擦拭干净,发带抬手抽去,发丝滑落下来,像是水墨画浮在水中。
临风微阖着眼睑,声音呢喃着,醉酒未醒,“班景……班景……”一声声宛如空谷回响,回荡在白石的心底。
白石摸到自己的下巴缝隙处,缓缓地,将□□揭开,放在了一旁,露出一张俊美无匹的面容,剑眉星目,眼里的深情如一汪春水,那狭长的眼睫毛像是孱弱地蝴蝶轻轻颤动,睫毛下的眼眸里,渐渐地眼角有些发红。
临风有些迷迷糊糊地微眯着眼,眼里一瞬间瞪大,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咬了自己一口,却不觉得疼,一时间有些慌张,有些迷茫,深怕对方一晃眼就消失。
虽然阔别已久,他依旧能记得他的眉眼,眉毛是给人正气凛然的,眼眸平常看着俊秀华美,看向他的时候,像是融化了所有的柔情,眼角弯弯,就让他沉醉。
他也不管不顾的扑向对方,双手环绕住脖子,紧紧地拥抱着,一面小声带着期翼又胆怯的语气说:“班景……你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不要再消失了……哪怕就是个梦,你让我多做一会,好不好。”
他低头枕在那人的肩头上,语气带上了鼻音,“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不贪心,你就让我在梦里,与你久一些,好不好……”
班景也披散着头发,却无损他的容颜,反而让人觉得像是天上的谪仙下凡,刚沐浴出水,水滴顺着下颚流过锁骨,每一处都精致地像玉雕师,匠心独运的制造。
班景抬起手抚摩着他脸颊,像是确认什么一般,来回地抚摩着,像是用手去仔细记忆着曾经的触感,曾经的回忆。
临风眼眶里一热,眼泪就莫名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班景发怔地看着他流泪的模样,连忙拇指细细揩去眼泪,那泪水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流的一发不可收拾,怎么擦,都擦不完。
“是我的错。”班景微不可闻地叹息着,像是月光流进人心底,感受到那种孤寂,又无可挽回的怜惜之情。
下一刻,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吻上他的眼睑,将他眼里的泪珠如数逝去,动作很轻柔,轻柔地像是对待珍宝似得,生怕有什么出错。“如果真的要流,就流进我心底吧。”
临风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是如此的紧灼。他的眼眸,眼里像是饱含着大海,里面波涛汹涌着,他对临风感情,也像是夜里的星星,熠熠生辉地让临风挪不开眼。
班景一手揽上他的腰际,让他与自己更贴近一些,一手怜爱地抬起他的下巴,抚摩了下,缓缓闭上眼帘,吻上他的唇瓣。
他不紧不慢地在外周旋,他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安,对方的震颤,他细细地描摹着唇形,像是将他每一处都记在心底。
他吮吸着,临风下意识地微张,舌尖灵巧地探入进来,像是绅士请舞一般,轻柔地围绕在周边,一点点地挑起对方的兴致,待到对方也认可了,带着对方一起起舞,缠绕,旖旎。
临风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对方的步伐,那样的滋味,像是沙漠久逢甘霖,也像蜜蜂酿造的最甜的蜜。
让人沉迷,不可自拔,一夜迷醉。
班景一直保持着清醒,将两人的身下清理了一番,穿好了袭衣,将人轻柔地放回床上,俯身在那人额头落下温柔的一吻。
自己则是将一旁的面具戴回,现在还没到时候,等到机会,他会亲自跟临风相认。
次日。
临风迷迷糊糊地醒来,“嘶。”轻哼了一口气,太阳穴像是被人针扎过,刺的发痛,稍稍按下,想缓解痛意,他抬头看向四周,左顾右盼,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对面除了那平日一起居住的白石,再无他人,一无所获,临风有些泄气地耷拉着肩膀,晃晃脑袋,当做昨天发生的都不过是醉酒入梦罢了。
而在一旁的班景,背着身子,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下巴,生怕有什么样的疏忽。
临风见白石那没什么动静,只当对方还睡着,没多想,自顾自的洗漱穿戴。
推开房门,看着远山的旭日东升,太阳火红的像在心中燃起一把火焰,临风感慨地想,人嘛,还是要向前看的。
流金殿。
“烦请通报下,火乙师临风,求见教主。”临风对着守门的侍卫道。
侍卫则是神情轻佻,有些不屑地模样,哼了口气,目光上下打量了临风一番,也不过是个看着文弱的少年罢了,他像是赶苍蝇般地挥挥手,“去去去,教主忙着呢,哪里有空见你这小小火乙师。要见也行,三天后等通知吧。不过,三天后教主也未必得空见你这个职位渺小的火乙师。”
临风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这种待遇他遇得多了,也就不会再去做些什么反应,只是平稳地躬身拘礼,“那就谢过了。”临风也没多争执,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