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男人还问到她头上来，而她又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驳他的面子，所以只好在那之后轻轻点了几下头，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

靳湛北的脸似乎更黑了。

叶寒烟揉了揉眉心，趁着男人彻底发作之前，一把用力握紧他的手，跟秦笙和慕小惜道别说了再见，然后就去了另一块婚纱区。

期间男人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她起初还想着安慰他两句，可是被男人那张阴沉的脸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加上导购一直跟着他们，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安安心心选起了婚纱。

靳湛北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薄唇抿得更紧，叶寒烟都能感觉到那双握着自己的手有多大力气，最后实在无奈，指着面前那款白色修身的，道：“这个怎么样？”

靳湛北瞥了一眼，“恩。”

她又挑了另一件，“这个呢？”

男人又恩了一声，叶寒烟就不乐意了，朝导购递了个眼色示意对方别跟着，然后才道：“你要是觉得不好看就告诉我，要不然到时候婚礼的时候可是丢你的脸，知道吗？”

靳湛北沉默几秒，“你穿什么都好看。”

叶寒烟这才回给他一个笑容，“算你会说话。”她哼了声，“不过——就算是这样，可你敷衍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意。要是你不愿意陪我挑婚纱也可以啊，我可以让半夏陪我。”

“不是。”他目光深凝，“我怎么会不愿意陪你？”

“噢。”她耸了耸肩，态度也很敷衍，摆明是对他的话充满了不信任。

“寒烟。”他皱眉。

女人似乎是叹了口气，被他这一声叫的有些心软，她觉得自己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无奈的问道：“你为什么见到秦笙就那种脸色，人家未婚妻还在呢，你难不难看？”

男人薄唇抿成一套直线，“没有。”

除了对着她，他对其他任何人都是那个表情好吗？

叶寒烟眯眸，“难道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对他敌意很深？”

那句“敌意很深”，似乎把他内心深处潜藏的蠢蠢欲动的不安因子全都勾了起来，他没有办法做到若无其事的跟对方做朋友，因为叶寒烟是他身边最不稳定的因素，他已经用尽全力守护，可那个男人却理所当然的成了那个最不稳定的因素。

“寒烟。”他突然俯身抱住了她，“可是我怕。”

男人骤然间微哑的声音撞入耳膜，带着明显的脆弱彷徨，叶寒烟嘴角的弧度凝固，心尖末梢骤然间被戳的难以言喻的酸软，仿佛一下子要化开了一般。

这还是婚纱店，随时会有人进来，一抬头说不定还能看大监控。

可是眼下四周无人，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男人微沉的呼吸声。

叶寒烟被他在这种公式视野里抱着，也没想要推开他，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怕什么？”明艳精致的脸蛋上宛若幻化了温柔似水，“怕我会离开你，还是怕我跟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