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格那儿自然不能减,八爷那儿也是一律周全的,只咱们几人处略有缩减罢了。”郭络罗氏笑得温婉,“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咱们就这样决定。我跟你一是八爷嫡福晋,一是八哥侧福晋,用度各减三成;詹氏跟郎氏处便各减一成半。今晚等八爷回来我便将这个决定告知。”
嫡福晋跟侧福晋份例本就有差,一下子裁了她三成份例,郭络罗氏倒是有法子。琬宁笑道:“谨遵福晋安排就是了。”真是不可小觑,得到安郡王福晋跟惠妃调丨教之后,还真是长进了呀。这么热的天气冰耗本就厉害,如今郭络罗氏打着八爷的旗号光明正大裁了份例,还真叫人寻不出错处来。
“这几日天儿好像热了许多。”胤禩喝了一大口酸梅汤才舒了一口气,“今日汗阿玛下旨,将三哥贬为贝勒。你没看到汗阿玛的神色,饶是最得宠的太子都不敢为三哥求情。你这儿的冰都化成水了,赶紧吩咐底下的人换新的来,闷坏了自己可怎么好?”
“已经让人去取冰了。爷刚刚从衙门回来自然热些,妾身已经让人去传膳了,今晚用的是红稻米粥、清蒸豆腐、鸭条溜海参跟几道凉拌菜,大热天吃最合适不过了。”琬宁拿过团扇给胤禩扇凉,“皇上真的将三阿哥从郡王降为贝勒了?”
“可不是吗,可见雷霆雨露均为天恩,三哥之前这样得汗阿玛喜欢,不照样被发落了。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到底是他自己大意。”胤禩接过和乔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我怎么觉得你屋子里光线暗了许多。”抬头看了看窗户,“从前糊窗的不都是月影纱吗,怎么现在换成白纱了?”
月影纱比白纱要透光透气,宫中府里夏天都该用月影纱糊窗才是。
“爷忘了吗,前阵子福晋说过各处都要裁减用度。妾身记得福晋身体力行先改用白纱,当然是效之而行,况且这白纱也没爷说的那样差。”郭络罗氏确实将主院别处的都换了,独独寝室那儿还用的月影纱,为着也是让胤禩去留宿时能舒服些。琬宁只当不知道,倒是听说郎氏因为裁减份例之事抱怨了几句就被郭络罗氏抓住训斥了一顿,眼下倒是詹氏越发得郭络罗氏顺心呢。
“她不爱读书写字,自然不知道这白纱不足之处。”胤禩只是蹙了蹙眉并未多说,毕竟郭络罗氏话里话外都是为他树立名声的,这也是琬宁甘心承受的原因。
“其实也没什么,妾身最近要照顾小格格,也没工夫习字看书了。”琬宁温和说道,“小格格已经满周岁,如果不是敏妃娘娘的丧事这回子也该摆个周岁宴才是。如今宴席是摆不成了,爷不如帮她取个小名吧,这样喊着也亲近些。”
胤禩思考了片刻,便道:“就叫瑚图里吧。”
瑚图里在满语中是“福气”的意思,琬宁当然希望自己女儿能够成为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便笑着道,“这名字好。”
胤禩得意地点了点头,又吩咐人把女儿抱过来。
瑚图里许久没见过自己阿玛了,对于自己阿玛头顶那一圈短短的发竟产生了兴趣,伸手就要去抓。琬宁想要拦着却被胤禩挡住,父女俩笑呵呵地玩了半刻钟,直到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喜几乎是滚着进来的,他慌里慌张,差点顾不上行礼,道:“爷,侧福晋,不好了!后院有人来禀,说发现乌孙格格得了天花,眼下已经不大好了!”
乌孙氏一直在后院修养,这段时间听说已经好了许多,却不想竟然又染上了天花。胤禩是年幼时是种过痘的自然不担心,可别人却不一样有过这样的经历,尤其瑚图里还这样年幼,万一不小心沾染上了,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胤禩也没了要留下来用膳的心思,连忙让陈喜拿过帖子到太医院请太医去。
琬宁抱住瑚图里,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寒冷注意保暖,我已经中招感冒了,嗓子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