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宁挺了挺隆起的肚子,眼里含着一丝打趣,顾西辞不禁好笑,竹叶放于唇边,一曲悠扬的曲子缓缓奏来。
言溪宁笑容越来越浓,顾西辞却越来越无奈,他们走了半炷香,他就吹了半柱香的曲子,双唇发干,腮帮跟嘴角酸疼。
终于又一曲奏完,顾西辞无奈的道:“夫人,孩儿们该听够了。”
“这叫胎教,对孩子们有好处。”言溪宁挽住顾西辞的手,笑道:“以后就麻烦相公每晚陪我散步半个时辰,然后给孩子们吹奏一炷香的曲子。”
每晚吹奏一炷香?顾西辞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有些后悔学了音律乐器。
“怎么,相公不愿意?”
顾西辞扶额,他能说不愿吗?“谨遵夫人旨意。”
竖日,言溪宁懒懒的躺在床上,看着顾西辞穿好衣衫,熟练的束起发鬓,每一个动作皆是优雅闲适,好不从容。
揭开被子,言溪宁披散着头发下了床,拿起顾西辞身前的发冠,低笑道:“弯下腰,我给你戴。”
顾西辞眸光一柔,拿过外衫披在言溪宁的身上,这才微弯下腰,待言溪宁给他带好了发冠,他触不及防的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看着她的目光炙热而克制,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深深的叹道:“夫人,秀色不可餐的滋味真真难熬。”
言溪宁一愣,想到昨夜,他明明已经箭在弦上了,却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一阵阵的胎动而不得不收弓卸箭。
脸一红,言溪宁推开顾西辞,嗔怒道:“大早上的也不害臊!”
顾西辞一笑,眸光婉转间,薄唇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那今晚再试试?”
言溪宁一噎,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
顾西辞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低笑道:“再睡会儿,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再谈论这事。”
言溪宁无语的看着他离去,手抚摸着小腹,想起昨夜他咬牙切齿的对着肚子抱怨的模样,不禁失笑。
八月的傍晚,已是有了些微的凉意,竹林里的主仆四人却不甚在意。
言溪宁有些疲惫的放下手里的玉梳子,任凤乔给她系上披风,双眼看着坐在石磴上的六月,无奈的摇头再摇头。
青丝被梳成一个歪歪斜斜的男子发鬓,垂于身后的青丝凌乱的披散着,六月委屈的嘟着嘴,一脸哀怨的祈求道:“小姐,不梳了吧?”
揉揉有些发酸的腰,言溪宁沮丧的道:“饶了你了。”
六月大喜,连忙拿过梳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紫凌笑道:“夫人怎么突然想学男子的发鬓?可是为了公子?”
言溪宁慵懒的伸个懒腰,道:“看他梳得挺顺手的,就想学学,谁知竟这般麻烦。”
凤乔偷笑道:“夫人莫不是想给姑爷一个惊喜?”
言溪宁起身,斜了一眼凤乔:“这惊喜还是算了罢,你家夫人我不学了。”
说完,便缓缓出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