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记好了,这里是流云居,是您跟姑爷的阁楼,别到时候住的是什么名字都忘了呢。”
六月四处打量着屋子,还时不时的点评一两句。
“六月,你皮痒了?”
言溪宁扫了六月一眼,绕过三月,看着墙上的一幅山水泼墨画。
“您也就能欺负我,晚些时候姑爷回来指不定怎么报复之前您说的话呢。”
耳边听得六月嘟囔的话语,言溪宁不禁脸一黑,沉沉的笑道:“你刚刚说什么?嗯?”
“奴婢是说小姐累了就去里间休息吧,奴婢去熟悉一下新环境。”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言溪宁看着埋头看鞋尖的三月,道:“我很可怕?”
三月头又低了些。
“嗯?”
三月浑身一颤,挣扎了良久,抬头严肃的道:“主子温柔善良,从容大方,端庄娴静,优雅雍容,平易近人,一点也不可怕。”
“哦?”言溪宁低低一笑:“我这么好,那六月跑什么?”
“她......魔怔了吧......”
言溪宁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也觉得是。”
三月嘴角一抽。
“三月,你的嘴不太舒服?”
“不是!”三月深呼一口气,勉强勾出一抹笑来:“属下只是觉得主子你肚子里的小主子恐怕是累了。”
所以言外之意就是,您就快进屋歇了吧!
言溪宁好笑的点点头,三月松了一口气,连忙打起珠帘,然而,言溪宁并未走过去,只是看了一眼墙上的泼墨画,这次来得匆匆,也不知凤乔有没有把顾西辞为她画的那幅画带来京城。
“主子?”
言溪宁回头,便见三月挑起的珠帘,秀眉一扬,嘴角笑容温婉。
珠帘竟全是上好的翡翠珠子呢,从梁上低垂而下,把里间跟外间一分为二,屋子这么大,这么一排珠帘.......嗯,不得不说顾西辞的确很有钱。
进了里间,只一眼,言溪宁便见了安放在桌案上的子衿琴,“他倒是还把子衿琴带了来。”
“六月把上次姑爷给您作的画也带了來呢。”三月给言溪沏了林茶笑道。
言渓宁一愣,这六月真是越得她的心了,“她倒是细心。”
“还不止呢。”
“哦?”言溪宁放下茶盏,好奇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一把伞。”
“伞?”
言溪宁沉思片刻,忽地恍然一笑,“可是顾西辞在西湖借给我的那把竹骨伞?”
三月笑道:“正是。”
当初本想成亲之日拿这把伞还给顾西辞,顺便看看他失态的样子的,可后来大婚上赵韦来传旨之后她便没了戏弄顾西辞的心思了。
言溪宁摇摇头,“六月怎么把这把伞给带来了?”
“您也知道六月的一根筋,指不定她以为这伞对您很重要呢。”
言溪宁失笑,一把伞能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