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少将的远征军第三军正在接受严峻的考验,战局对联军愈发不利,德军右翼主力从比利时方向强势攻入法国境内,低地国家的堡垒、俄军东线的牵制都没能减缓德军的进军速度。英法联军损兵折将,边境战役已经有四万多名法军士兵和七千多名英军士兵伤亡,丢掉了两百多门大炮。
虽然损失不小,联军还没有伤筋动骨,如果没有小毛奇的那支军队的话,霞飞尽可以在马恩河一线布置防线,与德军决一死战。但开战时被人忽视的阿登森林方向成为此次战争最大的异数,小毛奇的第一集团军近三十万人冲开这个缺口,随后德军第二集团军从此涌入法国境内,也就是说在这个方向出现了近五十万德军士兵!
如此庞大的作战集群攻占色当后,德军第二集团军顺势扩大防御纵深,小毛奇的主力装甲部队、骑兵部队和步兵军向北挺进,势如破竹的占领大片土地,直接威胁联军位于边境地区的七十多万主力部队——联军面临后路被断、前后包围的尴尬局面。
法国边境小镇,原有的恬静被打破,田园牧场的悠闲被武器和军人的刚硬所取代,几名少女探头探脑的看着那些英俊威武的年轻军官,叽叽喳喳笑个不停,胆子大一些的过去送上鸡蛋或者奶酪,很快就有联军军官和姑娘们成双成对。等级森严的军队里底层士兵看着军官们享受艳福愤恨不已,只能在宿舍里交谈的时候用最粗鲁的脏话问候那些无耻的军官。胖大妈同样有些不忿,没有超过六十岁的胖大妈也想给年轻军官们抛媚眼,却发现那些军官见到自己就躲开。
战局不利,但紧张的气氛似乎没有波及到这里,因为这里是英国远征军指挥部所在地,密密麻麻的天线,大功率无线电设备和发电设备嗡嗡作响,到处都是巡逻的英军士兵,他们头上的钢盔丑的吓人,只有军官们的打扮惹人喜欢。附近还有防空火炮,一个师的部队守卫在四周,即使战局不利,指挥部也可以轻易逃脱。
小镇中央的镇长办公室里,一场没有法国人参加的军事会议正在仆人的服务下召开,十几名印度阿三为将军们送上甜点、红茶,会议室内的沙盘、地图等被清理出去。要不是这些身穿军装的将军、门外站岗的士兵,没人会想到这是一场关键的军事会议。
除了第三军军长黑格和参谋长基钦纳外,大部分将领的脸色还不错,尤其是远征军统帅弗伦奇爵士,还有心思慢慢品尝仆人送上来的红茶。在弗伦奇没有开口之前,那些将领们低声私语交流着,还不时的将目光转向基钦纳和黑格二人。
这两个看上去身体虚弱、面容严肃但身板挺直的将军,自缅甸回到英国后就备受质疑,他们统帅英军负责剿灭缅甸自由军,耗时三年半时间,有两万七千多名英军本土士兵伤亡(超过一半是丛林因素的非战斗伤亡),花费一千两百多万英镑。最后一点是英国人质疑甚至批评二人的主要理由,平定一个缅甸就要花费一千多万英镑,而那里根本不能产出和南非一样的金银矿产!
好在英国上层知道两人的艰苦,也知道缅甸的重要性,那里不但是保卫印度的前沿阵地,还是遏制华夏的堡垒之一,决不能防守。而热带丛林对于军队来说是最残酷的战场之一,不熟悉丛林的军队将被丛林淹没,战术素养低劣的缅甸自由军战士在丛林中却成为上蹿下跳的猴子。基钦纳和黑格能将自由军压制在北部一角已经算是功不可没,所以二人受到了极大地表彰,除了军衔之外,还受到了皇室的接见,基钦纳因为战功被授予爵士爵位。两人之后加入英国远征军,成为高级指挥层的一员。
只是在远征军中,两人没有多少根底,权利都被弗伦奇和他的手下们控制。弗伦奇一派还眼红两人的战功,将领中流传着基钦纳二人毫无战功却享受巨大的荣耀,眼红的人多得是。最关键的一点,基钦纳、黑格二人与弗伦奇的观点悖逆,这是他们收到排挤的主要原因。
弗伦奇慢斯条理的放下精致茶杯,看了一圈后说道:“先生们,我们必须要为我们的后路打算一下了,昨天我接到伦敦的密电,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本土舰队打了败仗,胆小的杰里科带着可怜的几艘主力舰回到斯卡帕湾。这产生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我们的海上运输线路受到德国战舰的巨大威胁,也许再过一阵子我们的士兵就得使用法国人的武器和弹药了。”
“爵士阁下,我想现实比您描述的严峻的多。德国人右翼主力气势汹汹,攻击势头没有丝毫衰减,我的第三军右翼出现一个师的德军前锋,后面还跟着数量不明的德军士兵,为了防线的安全我没有下令撤退,所以现在我的部队损失惨重,随着敌军兵力的增加第三军防线随时有崩溃的危险。更令人惊心的是,德军中路集群正在向我们的后方进攻,如果后路被截断,结局不堪设想!”黑格忍不住开口道,话虽然对,而且在座的都能看出来,但就是没有人说,不过是等着弗伦奇首先开口罢了。黑格不说则以,一说就得罪了弗伦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