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约定的时候,林牧说的很清楚,只要卫明把慕心念带出来就行。
谁知道慕心念竟然不见了!
他来来回回在步行街上找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人,就给林牧去了电话,结果呢?
林牧根本没接他的电话!
这会儿,听到未来老丈人的冷漠如霜一般的声音,他心虚的要命。
“伯…伯父,心念她正跟我吃晚饭呢…”
撒过第一次谎之后,就会撒第二次了,只不过这一次还不太流利。
慕晋之眉心紧锁,声音立刻就沉了下来,“叫她听电话!”
卫明一直就怕慕晋之,撒了谎之后就开始心虚,再加上慕心念不在他身边,那股子恐慌愈发的重起来。
如今再听到慕述辰那样沉厉的喝声,顿时就慌了,“她…她去上洗手间了…”
“要不…等她出来我让她给您回电话?”
其实,他在内心深处是真的害怕这位老丈人的,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只要用那双眼睛看他一眼,卫明便浑身发抖。
连续两个谎撒下来,心已经静下来不少,这会儿说话舌头也直了。
“伯父您放心,心念和我在一起很安全,等吃过饭我就送她回去…”
生怕慕晋之不相信,编得连他自己都相信这个谎言了。
慕晋之倒是没有再逼问他,淡淡了说了一句:“她回来让她给我电话!”连“再见”都没有说,就挂断了电话。
敷衍过去这道关以后,卫明立刻拔了林牧的电话。
却一直无人接听。
三遍过后,对方关了机。
卫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好了!
心念出事了!
可他又不敢报警,也不敢告诉慕家人,只能自己偷偷摸摸的找!
――――――
慕述辰打自己妹妹的电话,竟然一直没有人接。
再后来,那边就关机了。
看样子,是她的手机没电了。
虽然他们整个慕家都不喜欢卫明那个年轻人,可是捱不住慕心念喜欢,她自小就是家里的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不到的时候,她就哭,知道父亲心疼她,怕她哭,所以就专门用这招来对付父亲,反正到最后,只要不是违反什么大原则的要求,父亲都会满足她。
正因为如此,这个全家都宝贝着的妹妹思想太过单纯,根本不懂得人心险恶。
他真的怕她在卫明身上栽跟头。
“唉…”
男人叹息一声,没有再打那个电话号码,而是慢慢朝着亮了灯的房子走去。
这个时候,她应该吃过饭了吧?
一想到她在自己的房子里用了晚饭,他就觉得满心欢喜,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
如今女主人终于回来了,这个地方也能称之为“家”了!
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心酸,她是用过晚饭了,可是陪着她用晚饭的那个人却不是他…
心酸又欣慰。
没有言语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重新回到餐厅,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她吃过了,用过的碗筷都洗干净了,放在碗架上沥着水。
走到她坐过的地方坐起来,默默的拿起碗筷,一个人静静的吃饭。
一如她不在的那段时间。
只是…
这一次,他的心里却溢满了希望。
不管怎么样,她总算还在…
吃过饭之后,他也学着她的样子,收拾了碗筷。
站在水池边,听着水哗哗响的声音,他甚至能想像得到她洗碗时温柔的模样。
馨馨,不怕你恨我,只怕你连恨我的欲、望都没有。
陆紫丹说:如果一个女人对你连恨都没有了,那就是真的不爱了。
他站在水池边,一边摸索着洗碗,一边想着和顾北琛的那通电话。
那辆没有牌照的大卡车是别人早就事先安排好的,一直跟在他们车后,只不过,顾北琛车技好,避开了一次。
当时,他以为那个车不是故意的,所以就没有多想。
第二次的时候,那辆卡车直直朝着他们就撞了过来,卯足了力气。
也就是说:有人想温馨死。
或者是说:想顾北琛死?
如果对方是想顾北琛死的话,在情理之中,因为顾北琛的身份,他是私、家、侦、探,平时专门调查别人隐私,应该是得罪了不少人。
可是,顾北琛却在刚才的电话里说了一句:温强的案子。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男人站在水池边,一直凝神想着问题,直到他的裤子被水打湿才反应过来。
急忙关了水龙头,往二楼过去。
他现在要换衣服啊!
―――――――
温馨给两个孩子喂了奶。
这会儿,两个粉嫩嫩白生生的宝宝已经睡着了,软乎乎的小手放在耳边,可爱极了。
只是这么看着两个孩子,便觉得心满意足。
之前受的那些苦,跟他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宝宝们的笑容,她很满意的亲亲了宝宝的脸颊,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她自己的房间,其实不过是在主卧室里隔了一道屏风,两个宝宝在屏风这边,她的大床在屏风这边。
绕过屏风坐回到大床上,听着窗外飒飒的秋风声,她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还是在A市――她挚爱的这片土地上。
而楼下,那个让她又爱又恨死去活来的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吃饭吧?
只是想到他,那颗心便变得柔软起来。
柔软到不可思议。
今天在他的嘴里,她听到了太多不可能听到的话,说没有任何触动,那是假的!
倘若你真的爱过一个人,你就知道,他的温柔是最尖锐的刀,直直刺向你心底最深处,只是这么轻轻一划,便叫你竖起在心门之上的那道墙灰飞烟灭。
而他破除这道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原因无他,因为她还爱着他。
倘若不爱,也就不会这般矛盾痛苦挣扎。
她想的入神,丝毫不知身后有人靠近。
待到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才意识到身后有人,立刻就转过身来。
看到是慕述辰的那一刻,她顿时就竖起了全身的刺,以一种防备的姿态看着他:“你进来做什么?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