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府。
东苑的庭院里,一位女子正坐在杏花树下,手上拿着还未绣完的刺绣品,脸上稍微有点红晕,仔细一瞧的话,正拿着针线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
女子另一头坐着一位身穿黑色端庄华贵的长服男子,男子随意将发丝束了起来,一手托撑着头,歪头,嘴上裂开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睛半眯望着正在一旁刺绣的女子。
似乎感受到了那炽热的注视,陈晓荷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了,发丝上也冒出一颗颗汗水滑落脸颊,跌落,渗透进了布料。
坐在另一头的男子,望见陈晓荷那正微微颤抖的手,嘴角的笑容就越来越大的对着陈晓荷笑。
“小花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颤抖呢……”语气中没有半天询问的味道,还带着一丝轻笑。
啊啊!还不是因为你来到,令我很不安心,我才会如此吗?!
有谁可以告诉她,究竟是为啥这阴晴不定的鬼畜王爷今天竟然会来找她,还借名怕她一直待在房里怕闷坏了,所以特来好意得邀请她出门走走。
谁要你的好意呀!你不来我就整日烧香拜佛了……。
陈晓荷缓缓的吸了吸口气,希望能平定自己躁乱的内心,平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轻声说道:“没,只是许久未出门,有些不习惯外头。”
“呵呵……是吗?”说完,放下一旁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
陈晓荷被南宫耀那一声轻笑,手停顿,抖了几下,又继续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继续绣着手上的样式。
杏花树下,一对男女,男子轻笑,眼神专注望着身侧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杯酒,摇晃了一会儿,再缓缓饮下。
女子则坐在一旁,手中拿着未完成的刺绣品,一针一线,全神贯注的正在绣着手上的样式。
一阵暖风轻轻吹过,拂过女子的脸颊,吹散了在耳垂的发丝,在空中荡漾着。
如此的场景就像是一对夫妻,在庭院里悠闲地休息着,在旁人看来就如同一幅画境一般。
良久,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陈晓荷觉得自己的手渐渐的有些酸疼,抬起头,想要拿起一旁的茶喝一口。
转头,就发现南宫耀这厮还未离开,而且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似的,令她有种被侵犯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陈晓荷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不知觉的问出心里的话:“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南宫耀看见陈晓荷微微皱眉,心情便更加地愉悦笑了笑。
“呵呵……我只是觉得夫人真美,不知觉得看呆了。”
谁是你夫人呀,别乱叫,坏了我的名誉这么办呢!!
不过这些话,陈晓荷打死也不可能和南宫耀说出口的,只能假装害羞的微微低下头,继续绣着手中的刺绣品。
“夫人过几日便是你我大婚之日,夫人有什么想要的吗?”那口气就像是你要什么,只要你说我就给你,不过条件你得听我的。
最想要的就是你现在立刻马上跳崖,然后对这个世界说再见。
“没有,王爷不必为小女子所费心了。”只要你不来看她就谢天谢地了。
“呵呵,小花还是一样伶牙俐齿呢,不过就算你不说,本王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放心吧,只要你我大婚之日,岳父大人必定会来参加的。”
一提到林城,陈晓荷的手离开了停止,针缓缓从手中落下,掉落在了地面上。
‘叮。’
就在这时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那人走到了南宫耀的身后,低垂在南宫耀耳边不知说些什么,南宫耀的脸色从沉重逐渐变成了笑颜,开心的望着陈晓荷。
“今日本王还有些要事要处理,先走了。”
快走快走,没人希望你留下,走了最好永远别回来了。
陈晓荷微微瞥了头,不愿再看南宫耀,伸手从一旁的桌上的针线篮子内,自己拿了一根针,继续绣着。
南宫耀见陈晓荷如此,也不再多说,半眯起眼,有些恼怒的大步离开了。
等南宫耀已经走远,再也听不到脚步声,陈晓荷才慢慢地抬起头,望着那蓝白一色的天空,缓缓叹了叹口气。
陈晓荷站了站起身子,发现腿有些酸疼,根本站不稳,身体稍微摇晃了下,赶忙扶着一旁的桌子,缓缓再站起了身子。
最近身体是越来越差了,看来……神络之前给她下的毒药,提前快发作了,不行!动作一定要再快,再快再快!!再快一点……
想着想着微微皱了皱眉头,抿了抿春,齿咬破下唇,流出一滴血液,顺着嘴角下滑落,显得有些妖异。
借由下唇的疼痛,腿渐渐有了点知觉,可陈晓荷的眉头依旧深锁着,齿依旧咬着下唇,希望借由疼痛来唤醒自己的知觉。
时间不多……再不快点的话,不行了。
>>>>>
在南阳王府的大厅内,一位妇人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吓退了身旁想要上前伺候的婢女们。
眼神凶悍的望着眼前的老管家,像是如果手上有把刀下一秒就立刻杀了眼前的人似的。
老管家紧张的为眼前坐着的妇人慌忙解释着:“贵妃娘娘,王爷是真的不在家,王爷还交代下人们说是至少得两天后才能回来,请贵妃娘娘别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呀。”
“快把南宫耀叫出来,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妇人完全听不去老管家说解释的,一直在乱狂吼道,像个泼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