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是有时候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事恍惚是昨日发生的,我还记得当初我被李昭为难,那会心里害怕极了,我不知道我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打击,可我还是要做些事,不能让事态更加难堪。
那是第一次感觉到惶恐和害怕,是姑奶奶一直鼎力维护我,忙前忙后为我撑腰的,一晃眼都这些年了,物是人非啊。”
文祁红了眼眶,心里有些难受。
“你是个勇敢的孩子,姑姑跟我说,难得咱们家的姑娘有这样敢于承担的孩子,我一定要帮一把,她有孝闲的风采,孝闲没做到的事我希望她能做成,孝闲的遗憾希望不要在她身上重演。”
端王叹口气,“我们都希望你能做的越来越好,这是期待也是给你的压力,欲戴王冠必受其重,这些也是负重啊。”
说完站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感情的重担更让人难以负荷,这才是对她最严酷的考验。
文祁双手捂着脸,什么也没说,沉默着。
端王看了眼儿子微微摇头,拉着儿子进了书房,让文祁一个人呆一会吧。
皇帝看到他们进来,问道:“不是说乖女来了么,人呢?”
“在门口呢,她有点过不去,让她一个人待会吧,一年连走两个长辈,又是对她有恩的,她心里难受。”
端王也叹口气说道。
“哎!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皇帝抬眼问兄弟,他把女儿扶了起来,乖女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做的比男儿都好,可看到女儿的负担越来越重,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端王犹豫了一下,也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期待她成长的那一个,可看到她越走越孤单,承受的越来越多,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砸吧嘴摇摇头,似乎心里的坚持也不那么肯定了。
“大妹会挺过去的,她注定了和别人不同,和我们都不同,我相信她。”
文辛双眼含泪,眸中是坚定信任的光芒,对文祁的信任超过了对自己的信任。
皇帝沉默了半响,“从今往后文祁将独自承受风雨,不再有人为她挡风遮雨了,王叔和姑姑的走,她已经看到了这一点了。”
“她要承担的何止这些啊,皇兄,我们也老了,需要孩子们成长起来,跑的最快的那个人是文祁,我们不得不放手了,我们需要她给我们撑腰杆子了。”
端王这二年也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于军务有些乏力,于家庭亏欠太多,年纪也越发大了,身体的病痛越发厉害了,他们急需要人接管手上的这一切。
四爷爷和姑姑是对的,文祁能做他们的接班人,保护萧家,保护大齐。
“是啊,我们老了。”
皇帝幽幽的叹息一声,两位老人的去世让宗室的人似乎都受了打击,尽管知道他们也是寿数到了,也算高寿了,但老人活着他们心里有主心骨。
哪怕什么都不用他们干,也觉得心里踏实安心,人一走觉得心里惶惶的,空落落的。
“殿下到。”
顾洪喜长报了一声。
端王和皇帝同时低下头掩盖脸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