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看到叶楣子温柔地看着她,惊喜交加地握住她的手,“妈妈,您醒了。”
她跳起来,想去按铃喊护士。
“言言,不要。”叶楣子叫住了她,“妈妈有事情跟你讲。”
许言愣了愣,看一下窗外的天色,默默地坐回到位子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因为气力不够,叶楣子的声音很轻,“刚才做梦了吧。”
“恩。”许言点头。
“应该是梦到爸爸了吧。”叶楣子微微蹙了一下眉,可能是胸口有些疼,她用手捂了捂,“妈妈最近每天都梦到他,他说言言太辛苦了,让我不要拖累你。”
“没有,妈妈你没有拖累我。”许言的眼泪眶里蓄满了泪,轻眨一下便会掉出几颗。
“不要哭,言言,是妈妈对不起你。”叶楣子的嘴唇有些青,气息也不太稳。
她很努力地吸了口气,轻声地说,“妈妈和爸爸是大学的同学,他是孤儿,由爷爷奶奶养大。
我是北方人,家里条件还不错。大学毕业后,我不要家里找的银行工作,义无反顾地跟着爸爸来了他的老家--A市,气得外公外婆跟我断绝了关系。
你爸爸觉得对不起我,当时,他有两个选择,继续读研和进A市的政府部门工作。他其实很想读书的,但是为了我,他选择了工作。他说,要让我过稳定安逸的生活。后来,他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竟然也读到了博士。
言言,跟很多领导去学校镀金不一样,你爸爸的这个博士是很扎实的。他在很多重要的杂志上发表过文章,在学术界很有名气。当时,Z大也有邀请他过去讲学。
他很想去的,可是妈妈不肯。他做事踏实,已经在A市的政坛展露头角。听了妈妈的话,他留在了A市。”
叶楣子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悔恨交加。
“你爸爸很清廉,他有书生气,不收别人的钱财。调来H市后,是妈妈收了第一笔钱,十万元。送钱的人,把钱塞在高档衣服里塞给我。我当时没在意,回来后发现了,偷偷地把这笔钱藏了起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终于,爸爸知道了,他第一次骂了我,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了,上了这条贼船,就下不去了。言言,是妈妈的虚荣和贪婪,把爸爸送进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