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煜听到风锦的话，眸子暗淡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搭在风锦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

这一切，因他而起。

“这么久没吃饭，饿了吧？”

守在门口的乞丐缓缓的转身，看向小木屋最里面的风锦。

“王……通？”

风锦惊呆了。

她死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看背影，只觉得这个乞丐非常的厉害，比那些所有的杀手都厉害。

脊背挺拔，浑身戾气。

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完全没想过是自己的死党，那个看起来很猥琐的死党。

此刻的他，脸上还沾染着红色的血液，那张猥琐的脸看起来也不猥琐了，带着一丝冷凝。

气势如虹，纵使身着破衣，也完全不影响他的气质。

一点都看不出来同班同学的影子。

“怎么，现在就不认识我了？我不过就是换了一身新衣服，穿上衣服就不认识我了？”

王通把手中的棍子随手扔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块破布，随手擦了擦脸。

把脸上的红色血液全部都擦了干净。

刚刚的那一张修罗的脸，瞬间挂上了笑容，又变成了从前猥琐油腻的模样。

但身上的杀气还没有完全消散，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半分戾气，半分猥琐。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风锦其实想说的是，你都不害怕吗？

身为现代人，遵守律法几乎是刻在了骨子里。

杀人是要偿命的。

在这个不需要偿命的时代，风锦知道有些人死得其所，不需要同情。

但要是亲手杀了他们，风锦想，她一定会做噩梦的。

心里终究不好迈过去那道坎。

但到关键时刻，风锦相信自己应该会下定杀人的决心。

但到那个时候，她的手一定会抖。

风锦下意识的看向王通的手，此时的他，脸上还挂着笑容。

王通手上的破布已经变成了红色，却还在擦着身上的血液。

王通守在门口，杀的人很多，身上的血液几乎快滴落在地上，浸透了衣服。

再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风锦没有看到王通的手在抖，但是王通的手一直在徒劳地擦着身上的血液。

看起来很猥琐，很无所谓的脸上，也没有掺杂其他的表情。

但风锦知道，她这个死党心里……

“其实我一直都这么厉害，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想弄死谁都可以！”

王通看了看手中的破布，团成团扔向了远处。

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风锦张口还想说什么，王通的身后又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吃饭？”

一听到这个声音，一直没有哭出来的风锦，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虽然没有落下来，但从开始建立起来的坚强，瞬间瓦解。

风民生一把推开挡在门口没有颜色的王通，双手掐腰。

和从前一样，等半天没有等到闺女回家吃饭的那种姿态。

“今天吃什么？”

好半天，风锦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最爱吃的糖醋鱼，两条。”

风民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题外话－－－－－－

求推荐票。

茅盾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