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忘记啊。”
Saber仍然能够记得, 在分离之时, 亚瑟王对他说的话,“……我多么希望你能得到我所有的记忆。我多么希望,你能帮我记住她, 并且如我一样, 那样爱她。”
“可是我很清楚, 比起人理基础这样的事情来说, 个人的心愿是理应要被放弃和舍弃的吧。”再一次的, 成为了亚瑟“王”的男人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就算会凄惨的走向死亡, 但是……未来会有许多人在笑着吧。我想,那就一定不会错了——为了子民牺牲自我, 这正是王所该背负的一切啊。”
那圣人一般无可指摘, 通情达理的姿态,实在太容易让人心生自惭形秽的怨怼之心了。
这是第一次,明明修复了特异点, 但咕哒子和玛修却心情有些沉重难受的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唔……这不是你们的错啦。”罗曼医生对于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 也显得有些苦手,“啊,该怎么说呢?爱情的力量果然很伟大?”
“前辈, ”玛修也担忧的说道:“振作一点啊!”
“我只是觉得……”咕哒子却迟疑了一下,咬住了嘴唇道:“突然觉得,像以前那样一路战斗到最后也不错了。”
“还是不要的好!”但她的这句话,却让罗曼医生使劲的摇了摇头, “如果说亚瑟王还可以讲道理的话——吉尔伽美什王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暴君啊!”
他语气严肃慎重的说明:“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和他对上——他的王之宝库里宝具多不胜数,还有开天辟地乖离之星,号称可以切裂世界!”
而在他们说话之时,Saber默默等到他们的交谈告一段落,这才走上前来,开口道:“名为罗曼的医生……是吗?”
“啊,是的!”对于这位英灵,罗曼医生显得十分尊敬:“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阿婵,”Saber顿了顿后,开门见山的询问道:“名为迦勒底的机构,是如何看待的呢?”
“唔……说实话的话,暂时仍然未能成功解析。不过,看你的样子,难不成,Saber你有所了解吗?”
“不……与其说是了解,倒不如说,只是有些猜测。”
在听完了Saber那“阿婵是圣杯扭曲了愿望所投射出的投影”的猜测后,罗曼和咕哒子一时都沉默了起来。
“不是圣杯,而是圣杯的衍生物……吗?”罗曼医生沉吟了片刻,“这个思路,倒也说得通啊……”
顺着这个思路,越是细想,罗曼医生似乎就越有思路。“——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阿婵真正的本体,就在乌鲁克——吉尔伽美什是最古之王,他也拥有圣杯。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阿婵与圣杯产生了联系,然后圣杯将她扭曲成了投影,投射到了各个世界——亚瑟王的时代也有圣杯出现!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原因,阿婵才会出现,然后成为了特异点——而冬木特异点……是了!冬木市所发生的圣杯战争中,有御主召唤出了吉尔伽美什!”
“一开始的因结出了果,果又反过来成为了因!所以亚瑟王也作为从者,被世界选中了——因为亚瑟王也是与阿婵有关的!”
罗曼医生一时口快,一时间居然忘记了面前的Saber就是他话语中的亚瑟王。
不过,谁也没有在意。
“至于忍者世界,可能也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与圣杯的联系……这样看来,乌鲁克特异点——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也是最初的世界了!”
而根据之前在大不列颠的经验,抵达乌鲁克的时候,咕哒子和玛修都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因此刚一进城,就被一群士兵团团围住的事情,虽然有些超乎了他们的意料,但还不足以让他们太过惊慌。
“请问,有什么事吗?”作为御主,咕哒子试图在不起冲突的情况下,正常交涉。
而那士兵的语气倒也并没有敌意,只是有些高傲道,“吾王的新旨!你们这些外乡人莫不是还不知晓?”
因为罗曼医生建议最好不要触怒吉尔伽美什,尽量减少冲突,所以为了不引起注意,英灵们大多都英灵化了。作为普通人的士兵们是不可能看见咕哒子和玛修的身后,那一大群虚化的英灵们的。
因此,这群士兵对着看起来只是两个女人的她们道:“所有女人,无论已婚或者未婚,都必须要去王宫里服侍吾王一夜。你们两个,跟我们走。”
咕哒子和玛修一时都被这出乎意料的发展给弄得愣住了。
“咦?可是——等等!”
的确,在《吉尔伽美什》史诗里,曾明确记载过,“……乌鲁克的王,为了娶亲他设了鼓,随心所欲。连那些已婚的妇女,他都要染指,他是第一个,丈夫却要居其次……”,也正因为这个“初夜权”的法令,令恩奇都感到愤怒,来到乌鲁克与他大打出手,结果不打不相识,成为了好友。
想到这里,玛修不小心将自己的思考说了出来:“恩奇都呢?”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那些士兵们的眼神霎时就变了。
“恩奇都?你们认识恩奇都?你们跟恩奇都是什么关系?”
那语气中透露出了防备,威胁,警惕,以及排斥,这样的反差令玛修和咕哒子都措手不及——等等,说好的吉尔伽美什一生的挚友呢?!
这难道就是这个特异点出现的混乱和差错!?
士兵们语气冷硬道:“如果你们认识恩奇都,那么根据吾王的法令,必须要先拉到广场上鞭笞五下。”
鞭刑是一种实施起来比听起来要严重许多的刑罚,虽然听起来好像只有五下,但如果严重的话,鞭笞五下也是可能被活活打死的。
咕哒子瞪大了眼睛,“我们犯了什么罪?”
士兵们理直气壮:“恩奇都就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