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徐氏一回来就令下人去散布朝阳郡主私通堂伯子的流言。
“娘,这样得罪她,无异于得罪太子。”得知陆瑁被锦衣卫抓走,急忙从吏部衙门赶回来的陆炆忧虑的道。
坐在陆炆下首的陆炅也道:“捉奸拿双,娘你只这么让人传流言,连人家朝阳郡主的皮毛都伤不着,她又不是无所依靠的孤女。且,我冷眼瞧着,朝阳郡主是个心性坚韧的人,流言再猛烈,她也不大可能羞愧自尽,反倒平白让太子记恨上我们兄弟。”
陆徐氏冷眼看着三儿子,“依你,就让瑁儿平白被人耻笑不成?就让那小贱人逍遥得意不成?”
“那还能如何?”陆炅反问,“若是能抓奸在床,咱们就算当场宰杀了她,太子也说不出什么。现在呢,娘你冒冒失失就去威胁她,让她堤防了,定然不会再给咱们机会。”
听陆炅这么一说,陆徐氏暗自懊悔,“看见那些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冲进家里来抓走了瑁儿,我这不是着急了吗,都说锦衣卫诏狱就是修罗地狱,进去的人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瑁儿身子骨瘦弱,他在里头多一个时辰我都怕有个什么不好,就想着罪魁祸首是慕卿凰,放不放瑁儿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显见的是她因爱生恨要置瑁儿于死地,这个毒妇,我绝不会放过她的。”
陆炅挪了下屁股,一条胳膊搭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歪着身子道:“瑁儿也是个贱骨头,郡主不喜欢非要喜欢……”
“老三,那是你亲外甥女。”陆徐氏横了陆炅一眼。
陆炅觉得没趣儿,低头瞧着黄花梨木茶几上的花纹,用指甲胡划着怏怏道:“是我亲外甥女我才不说什么,不做什么,换个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试试。”
“二弟什么意思?”陆炆不悦的看着陆炅。
陆炅撩了陆炆一眼,又看向主位上坐着的陆徐氏,面上带出了点冷意,“瑁儿和我家珘儿只差了一岁,当年我们珘儿的学问也不差,成就了神童之名的却是瑁儿,娘你处心积虑的为了二哥家的荣华绵延,把原该指给陆玖的朝阳郡主谋给了陆瑁,结果呢?陆瑁却是个不争气的,不屑的吃凤凰肉,拿了清粥小菜当宝贝。”
话他说出口了,越说话里讥讽的味道越浓。
陆炆讪讪,陆徐氏黑了脸,却无话可说。
陆炅遮住半边脸冷笑,阴阳怪气的道:“自来娘你就偏心二哥。”
“我何曾偏过谁,你二哥是个读书种子,你大哥那点子能耐帮不了你二哥更进一步,你跟你大哥一样弄了武职,你大哥给皇帝卖命,挣下那么些军功,有你大哥提携着你,你的前程无忧,只你二哥让我头疼,我多为你二哥想着一点又有什么要紧。”
“娘你想的好,大哥这么些年又提携了我什么,我都要老在兵部武库郎中这个位置上了。”陆炅埋怨道,“当年大哥就说带着我打仗,你死活不让我去,我若是去了,说不得现在我也能封侯,更不用看大哥的脸色过活。”
“你个小畜生,竟埋怨起你老娘来了,谁能想到一个杀猪匠还真有龙王命,当年仗打的那么凶,到处都死人,我丢出去一个儿子给他卖命也就罢了,哪里舍得再让你去吃苦,现在怎么了,现在不也挺好,我三个儿子都掌着实权。”
“挺好?挺好那你只想着给二哥家谋划,为什么就不想着给我儿子也娶个郡主公主的回来。”陆炅不满的哼了一声。
陆炆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现在再说那些有什么意思,还是想想怎么把瑁儿弄出来吧。”
陆炅一摆手,“我是没什么门路的,这事儿还得大哥去办。”
说曹操曹操到,陆炳父子背手在后,冷着脸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