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五阿哥忽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望向盛惟恭：“照顾你家主子！爷就先回了。你去问问，府里的人，谁在外面还有什么牵挂，都记下来，告诉外面的侍卫。爷会帮你们免了后顾之忧，你们只需照料后你们家主子！”

“对了，平平和安安呢？”

“蓝嬷嬷和杜嬷嬷照顾着，小主子们都很好！”

“爷，就不去见了！”

虽然很想去看看自己的侄子、侄女，但五阿哥怕自己受不住。

这一刻，五阿哥是真的很伤心，痛心。太子是皇阿玛的儿子，他们就不是吗？他此番建功，根源还在九弟，九弟妹。若不是九弟妹先拿了银子出来，戴梓怎么可能弄得出来那么厉害的火炮，水师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厉害的战船？

这算是过河拆桥，还是忘恩负义？

五阿哥对康熙，莫名地起了怨恨。废太子，是康熙的决定，因此惹出的事情，就算要追究责任，也该是康熙和太子来承担，为何牵连无辜？

走出九阿哥府的五阿哥，心情很沉重。

梁九功陪在一旁，默默的不说一句话。他是聪明人，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啊。

……

街头，三个人带着厚厚的帽子，捂着口罩，正在慢慢走来。

从五阿哥和梁九功对面，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等到这三人远离了五阿哥和梁九功，其中一人摘下了口罩，赫然是九阿哥。

而九阿哥旁边的人，自然是嘉淑无疑。

“爷，五哥看着挺伤心啊！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坏了？”

嘉淑望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呵呵一笑，道：“如果不这样，爷那替身未必能瞒得过五哥。而且，这样挺好，省得五哥弄不清状况。”

“咱们真的不去跟五哥打声招呼？”

“不用！”

九阿哥摇摇头，“五哥的性子跟十弟不一样，十弟可以没心没肺，但五哥做不到。他若知道我出来了，你还活着，那心情瞒不住人的。”

“九哥，弟弟我在你心里，感情就是没心没肺啊！你也太伤弟弟心啦！”

“少贫嘴，爷是夸你心大！”

九阿哥白了旁边说话的人一眼，这位一直带着口罩的，自然是十阿哥。

“嗯，这个弟弟还是可以接受的！”

十阿哥嘿嘿笑了。

“十弟，五哥回来了，估计过些时日，你就该出发了！”

九阿哥望向十阿哥，“你还是赶紧回去安排一下，别被打个措手不及。我跟你九嫂他们，就先出发去天津卫，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九哥，你们这也太急了吧？这眼瞅着过年啦！”

十阿哥瞪眼，“皇阿玛就算是要让我去东瀛，也总得等过完了年吧？”

“这可说不准。别忘了，如今的东瀛，可就只有十三弟坐镇！不对，十三弟也不在东瀛，该死！”

九阿哥忽然皱起眉头，事情只怕起了变化。

“九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五哥、十三弟统领水师，大哥和你训练步军。如今，大哥和五哥回京，但是，别忘了，跟水师一起出发的还有大量的商船，商船是要去南洋、西洋的！东瀛，只是途径！如今，大哥、五哥回来，十三弟必然是跟随水师一起！”

“十弟，咱们立刻回去！”

九阿哥的脸色大变，他，居然漏算了这一点。

“媳妇儿，你也先回去，收拾东西，可能，我们会很快出发！”

九阿哥轻轻握了握嘉淑的手，便推着十阿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