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沈画开着路虎去公司报道。

让她略感意外的是，她还看到了方洪瀚，难道那天面试的结果是录用了两人？

不过很快沈画就知道，副经理的职位只有一人担任，便是她，但方洪瀚也被录用，他的职位是高级技术员。

面试那天沈画和方洪瀚都有复原一个复杂的模型，并夺过了控制权，但在技术调控方面沈画略胜一筹，但也不可否认，方洪瀚的确是个技术人才。而且，方洪瀚有过十年管理经验，沈画没他那么多年的经验，可她曾经任职的实验室里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任何一个遛出来都是发光型人才。本来姚轲也是有打算让方洪瀚当副经理，而沈画成高级技术员的，可沈画应聘的职位是副经理，他担心自己让他去当个技术员会把人给气走，两相权衡下，还是顶着经理和副经理的压力，敲定了沈画。

到岗前，他们同时去见了风月科技的一把手姚轲，姚轲太年轻了，以至于一开始他有雄心抱负去其他公司应聘的时候还被诸多不信任，但他就被秦江海给慧眼识珠了，就像是遇上自己的伯乐，姚轲在工作上非常尽心尽力。正因他年轻，所以不会像很多老人一样特别注重所谓的经验，公司里新一批的高级技术员都是在他的挖掘下升上来的，所以说，国家大，人口多，人才也不会少，只看你有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

言归正传。

在简单的聊了两句之后，姚轲便让秘书先带方洪瀚去研究室熟悉一下他的工作，方洪瀚离开的时候看了眼沈画，眼神古怪。

“欢迎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沈画，感谢你能来我们风月，在这里，我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姚轲这态度可是放的低了，哪怕自己还是她的上级领导。

“谢谢姚总。”沈画不卑不亢。

“你的工作内容我会让助理一一给你说明，还有秘书和助理方面，你有什么需求吗？”毕竟沈画落职的是副经理，这种级别的该有自己的助理和秘书。

沈画道：“助理暂时不需要，我带了一个，秘书的话，找个女孩吧。”

“那你助理的入职手续还是尽快办理吧，有员工证才方便出入公司。”对于沈画自带助理这事姚轲并不意外，像沈画这种顶尖实验室出来的，没十个八个助理都不现实。

别说科技类别的公司了，即便是一般的公司都有进出限制，所以员工证还是很有必要的。

沈画就有一间单独的还配有一个休息间的办公室，她的工作内容和另外两名副经理不太一样，另外两名副经理是正儿八经负责产品以及员工各方面事物，沈画则是研发部技术员工们的领头人，她负责的主要是技术层面上的东西，包括同时进入公司的方洪瀚，也会成为她的……下属？或许可以这么形容。

反正真让她管理她还不一定有那个耐心真去处理琐碎事件，副经理这个位置她也就抱着试探的心思，更多的还是跟秦筱然唱反调，就像秦筱然自己说的，她们可能天生八字不合，彼此看不顺眼，沈画也是如此，她那些管理学的证书好看是好看，但相关经验着实没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有父亲在暗中相助呢？

到下午的时候姚轲会开一个会议，把她介绍给公司的其他高层干部，这段时间她可以布置自己的办公室和了解公司的具体情况。

塞壬作为没有办理入职手续的助理身份也被沈画带了进来，但他有些地方没权限进入，哪怕他成为正式员工也一样，这就是专业助理也非专业助理的区别。

塞壬进到沈画的办公室后目光就落在了那个漂亮的浴缸上，浴缸里养着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景观鱼，七八条的样子，颜色各异，瞧着挺漂亮。

“塞壬，你不会想吃吧？”沈画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上一任副经理离开前，他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其他一些资料和文件都整整齐齐摆在了书柜中，因此沈画只能单手撑着黑色的办公桌跟塞壬聊天。

塞壬移开视线，道：“不好吃。”

“那我要不要给你弄两条备用鱼养着？”沈画笑的灿烂。

“会让人怀疑，不用了。”塞壬摇摇头，又环视起四周来。

这间办公室空间并不大，大概三十个平方左右，一大一小两张办公桌连同办公桌后两张桌前两张电脑椅就已经占据了八九平，另有白色的沙发，还有鱼缸和绿色植物，未免就显得拥挤了些。

“画，这里很小。”塞壬说。

“嗯，说是这个办公室是最小的，不过休息室是最大的，我们去休息室看看。”沈画指指办公室外内的另一扇门道。

休息室内一张一米五的床，还有衣柜，甚至连卫生间都有，卫生间空间虽小，但五脏俱全，还真什么都不缺。

塞壬见此忽而笑了下，说：“画要是累了，还能在这休息。”

沈画被他笑的一愣，完全没能get他笑的原因。

最近一段时间塞壬虽未表现出特别的情绪来，但他的心情其实并不怎么好，哪怕他们这周末就能搬回月光城也无法彻底让他心情好起来，只因沈画要上班，上班之后肯定会跟很多人类说话交谈，有很多事情要忙，但他的思想是局限在了他看到的那些“打工”人眼中，见得最多的是服务员……人就是这样一种需要沟通和交流的物种，塞壬则觉得沈画上班后他拥有跟沈画在一起的时间会很短很短，即便两人一起吃饭，周围肯定也有很多人。

可现在他看到了一间单独属于沈画的办公室，还有一间休息室，人鱼对“房间”有着独特的归属感，有床就会有家的感觉。

可惜沈画无法体会塞壬的心情，她幽幽说：“塞壬，我可不想加班，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工作能够按时完成。”

“……加班？”

“工作忙的时候是要加班哦，太忙了就能歇在这里。你是愿意住在这里小小的房间呢，还是回月光城，吃饭睡觉前你还可以去泳池泡着哦。”沈画用循循善诱语气勾引他。

“月光城。”塞壬毫无压力的上钩。

沈画像是一只偷腥的狐狸，但很快又正色道：“工作上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你陪我在办公室的时候装装样子就行。”

塞壬皱了下眉，“画，我也想工作。”不工作，他就什么都给不了伴侣，这让人鱼前所未有的挫败。

“你是在工作啊，”沈画眨眨眼，“你的工作就是陪我嘛。”

塞壬：“……”他想他可能理解了什么叫做吃软饭。

不过你以为塞壬会如当初上岸时那么好忽悠？那就大错特错了，塞壬虽做不到跟人类正常融洽相处，但他智商没问题，他也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所以沈画现在这么放心把塞壬带在身边，真是放心的太早了。

……

公司研发部技术人员一共有七百多名，这数据或许在很多电子公司看来已经不少，可用作研究，仍远远不够。

高级技术员的数量只占七百多名员工的百分之一，加上刚入职的方洪瀚也仅仅只有八个人，下午的会议便是这些高级技术员才有资格出席。

沈画被姚轲正式介绍给一群技术宅们，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与方洪瀚相仿，大概四十出头，年纪最小的才二十出头，比沈画大一些。但这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