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退让，面对大家的嘲讽，她沉默不语。

忍，忍。

她只是个野孩子，没有人会心疼她的感受。

……

“在你们出现之前，我真的就是这样想的。”殇低低地说道，声音慢慢地从颤抖趋于平静，“后来在村口看到你们，第一眼我就看出你们不是这里的人，那种气质不是平常人可以具备的。”

“你向我问路，对我笑，还摸我的头，不嫌弃我身上的肮脏牵起我的手。这是我苟延残喘这么久来，第一次接触到的温暖。”

殇慢慢地抬起头来，瘦的皮包骨的小手轻轻地抚到林依依的额头，想要将她紧蹙的眉头抚平，嘴里轻轻地唤道：“姐姐，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以后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都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帮忙。”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女孩的话，林依依原本紧锁着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

“姐姐，你会好起来。一定会。”殇慢慢地说着，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我的生命已经接近尽头，就算是用再好的药材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可是你不一样，你的身体是好的，你可以永远永远地、好好地活下去……”

她说着，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想要将眼角的泪水擦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擦，眼泪流的就越多。

哪怕是只剩一天的日子，她也好想活下去啊……

但是，但是——

殇慢慢地将目光转向林依依的脸，意识到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之后，她便不再伸手，任由眼泪流下来，“姐姐，‘药童’这个让我深恶痛绝的身份，唯一让我感受到的好处大概就是，现在我可以帮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