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巧,那辆马车正朝着这处缓缓地过来。
而换上寻常衣裳的君泽惠趁机跑了。
凤如倾嘴角抽了几下。
不过是个柔弱世子,竟然连堂堂长公主见了都害怕?
那么,前世他到底去了何处?
以至于后来她都没有听到过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窗户适才就被苍雪又推开了。
凤如倾看着那马车已经停在了醉仙楼下。
“咱们要不要躲一躲?”徐然好心提醒。
“是该躲一躲。”独孤鼎连忙起身,便在找地方。
凤如倾歪着头看着他们,“除非你们夺窗而出。”
“这太有损本公子的威严。”徐然仰头道。
“就是。”独孤鼎也附和道。
“世子……”
外头,响起掌柜的声音。
几人面面相觑。
徐然与独孤鼎率先夺窗而出。
朔霖见状,也只是无奈地摇头。
凤如倾看向他,“大哥为何不走?”
“不是有如倾妹妹在?”朔霖温声道。
“我也不顶用啊。”凤如倾皱眉。
“头疼了。”朔惜雪扶额,便朝着一旁倒去。
“有那么……可怕吗?”苍雪看向她。
此时,门被推开。
还不等凤如倾反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便直接冲着她的脑门砸了过来。
幸亏凤如倾躲闪及时,那黑乎乎的东西并未砸中她。
“啊!”
只听见一声惨叫,凤如倾扭头一瞧,那黑乎乎的东西直接砸在了苍雪的额头上。
苍雪疼地抱头,“哪个不长眼的?”
“咳咳……”朔惜雪连忙拽着苍雪。
凤如倾看向苍雪,她额头上被印上一个黑印,正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口吼。
“世子,您慢着点。”那熟悉的管家的声音又传来了。
凤如倾不自觉地起身。
朔霖拽着她,“可不能这个时候丢下我。”
“我……”凤如倾努了努嘴,“那东西是怎么飞过来的?”
“不知道。”朔霖摇头,“他柔弱,可是身边有高手啊。”
“他是真闲。”凤如倾嘟囔着。
朔惜雪拽着苍雪便往一旁躲。
朔霖便见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不过脚步有些趔趄,明显是气虚。
他走了好几步,才过来。
也不知道又发现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弄得自己满身泥垢,连带着脸上也是,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指着那黑乎乎的一团,示意让凤如倾还给他。
凤如倾可不想去碰,她可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他却倔强地看向她,“给我。”
凤如倾还是头一次听到君羡尘的声音。
不是她想象中的软糯的声音,反倒带着独有的清冽低沉,像是一如清泉涌入,沁入心田。
他……
朔霖也顾不得了,扯过一旁放着的丝帕,将那黑乎乎地裹起来,丢给了他。
可是,君羡尘并未接住,那东西便掉在了他的脚边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突然踢了一脚,正巧不巧地滚落在了凤如倾的裙摆上。
她的衣裳!
啊!
凤如倾头疼地看着君羡尘,“永定王世子,这东西,您到底要不要?”
“给我。”他看向凤如倾。
凤如倾努了努嘴,强忍着那臭烘烘的味,无奈地捡起来,起身行至他的面前。
他这才从凤如倾的手中拿过来,转身便走了。
凤如倾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袖摆上沾染的黑乎乎的一片,她朝天翻了个白眼。
“还是回府吧。”朔惜雪瞧着人走了,开口。
凤如倾沉默了许久,“我换身衣裳。”
“哎。”朔霖同情地看着她。
朔惜雪也同情地看着苍雪。
凤如倾与苍雪则去了屏风后换了干净的衣裳。
只不过那股臭味还未散去。
凤如倾不解,“他每天都在捣鼓什么?”
“不知道。”朔霖摇头,“长公主的衣裳怕是也被弄脏了,她不得已才换了一身。”
“看着是。”朔惜雪认同地点头。
苍雪冷哼一声,“我日后远远地瞧见他,躲着走。”
凤如倾却沉浸在他那清冷的声音中,只觉得这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是在冷冰冰的帝陵中?
还是在那无尽漆黑的陵墓中?
凤如倾自顾自地想着,只等出了醉仙楼,坐上马车,她才幽幽地开口,“往后,我也绕着走。”
“就是。”朔惜雪非常认同地点头。
凤如倾看向她,“上回在姚家,你可不是这样?”
“有吗?”朔惜雪眼神闪烁,随即又开口,“这不是想着他当时能帮你,所以才会那样。”
“哦。”凤如倾将信将疑。
“反正,日后躲着点。”朔惜雪连忙找补。
朔惜雪话音刚落,独孤鼎与徐然便钻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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